傍晚,李维云下值走出大门,一眼就看到站在街对面的岳雨拾。
夕阳映照在她的面颊,晚风将她的发尾吹的荡漾。
李维云径直走到岳雨拾面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特意过来找你的,至于怎么找到你,我当然有我的办法。”说着岳雨拾扬起一只手,向他展示手里的一个纸包,纸包隐隐透出食物的香味。
李维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问她:“你特意来找我,还带着东西,想必不是单纯找我聊天的吧,这里不方便,边走边说。”说着就要带着岳雨拾离开这里。
岳雨拾和他走在一起,说着:“我过来其实是想向你求师的,这个是拜师的礼物。”一边将手里的纸包递给李维云。
这话让李维云一头雾水,接过纸包仔细闻了闻香味,才说:“拜师,拜什么师?我可想不到能教你什么东西,不过先说好,一会要是教不了,这东西我可不会退还的,不当拜师礼就白请我吃了。”
岳雨拾自信的说:“放心,你肯定教的了,这拜师礼你收定了,我想找你求教刀法。”
李维云像是被逗笑了,“刀法,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据我所知,你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能,我向你求教都来不及,怎么会让我来教你刀法。”
岳雨拾将自己将要任教的始末从头到尾说给李维云听,接着说:“没办法了,我练的刀谱路子显然不对,我总不能乱教,到时候上了战场,我是要对她们生命负责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赵大公子曾经说过,你精于刀法,这些年又一直在军中,想必还是比我强不少,就特地过来求师问道。”
“说得也是,江湖是个什么样子我虽然不甚了解,但是论及战场,我所参与每一次战争的血雨腥风我都能切身感受到。”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李维云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了,他想到了前朝崩溃到如今已经八十年了,真正能修养生息的时间也不过最近十几年,就算这样,边关仍旧时有战事兴起。
因为感受到这种低沉的气氛,不想两人之间太过沉默,岳雨拾问他:“那你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浪迹江湖,而是参军入伍。”
李维云倒是没有避忌这个话题,直言:“因为那时候我急于建立功勋,名正言顺的回到京城,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去战场上搏杀,不过我运气不错,没在丢了姓名,还遇到了容瑾一家。”
他的故事岳雨拾还是很久之前听那个小二哥说过一些,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当面问过什么,老爹曾经说过,交朋友不是看对方的身价背景,只要那个人值得结交就行,她深以为然。
说话间两人走了很远的路,岳雨拾突然发现这条街有点熟悉,好像是自己常来买手帕的地方,有些愕然的看着李维云,对面这人笑着说:“我下值了自然要回家,这条街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有什么不对吗?”
岳雨拾有些急了,问他:“那你到底答不答应教我刀法。”
李维云晃了晃手里的纸包,说道:“这拜师礼都收了,我自然是要教的,但是这突然之间我也不知道从何教起,且等我回去好好准备,才能好好教你,而且教刀法也要找个场地,总不能完全依靠口述,赵府和我家都不方便,明天这个时间你在这里等,我来安排。”
说着看着岳雨拾乖乖点头的那个样子,他没来由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岳雨拾装乖骗得他团团转的样子,突然发现,短短几个月,她的身量好像又长高了些,将飞到天边的思绪拉回来,见岳雨拾还在身边,他问:“你怎么还跟着我?前面就是我家了,你要去也不是不行。”
岳雨拾才反应过来,小脸有些臊得慌,连忙说:“那我就走了,明天在这里等你,别迟到哦。”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走了一会,岳雨拾又发起愁来,李维云明天才能教他,那明天上课的时候自己教要什么,没想到回到府里这个苦恼就被解决了,因为钱宜芙赢得了比试,宫里下了旨意,皇后娘娘邀请她明日进宫,她也要跟着去。
比试之前她也曾跟着钱宜芙去过皇宫,进宫之后只能留在殿外等候,青天白日的自己又不能到皇帝面前验证他胳膊上到底是不是疤痕,皇后也只是见了见钱宜芙就让她们出宫了。
钱宜芙要进宫,钱敏敏也要陪着一道去,所以晚上蔷薇正在给她将明天要穿的的衣服熨烫平整,岳雨拾和钱敏敏挨得很近,正在给她讲诉今天出门遇到的新鲜事,时不时将她逗得开心。
岳雨拾在福心院待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在练武场遇到了谭虹姐,她的目的和岳雨拾一样,准备之后上课的内容,因为钱宜萱最近,谭虹明天要到山庄去教学,她看到岳雨拾过来正好邀请给她喂招,对打了小半个时辰才结束。
两人稍作休息,岳雨拾问谭虹要怎么教导女兵们,谭虹说她问过金夫人,这些女兵以前大多没有练过武功,更谈不上内息,所以教学的时候因材施教,大多时间锻炼的是自身身体的强韧度。岳雨拾听后若有所思,心底生出一些未成熟的想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