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没个主人在,下人岂不是翻了天,我就让她在家照管了。”
“原来是这样,还真有些可惜。”钱敏敏听母亲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崔二夫人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可惜的,我还担心她处理不好府里的事呢,还是说说熙儿的事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回府。”
“我们还没决定,公公说要先和熙儿的养父谈谈,问清他们的意思。”
“这有什么可想的,漂泊江湖的日子和富贵荣华的生活,世人都知道怎么选。”
“你问我想怎么选?”
岳雨拾压低声音看着对面假装吃菜,实则在监视的岳万岷说道:“你突然这么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明天就要和你家人正式谈话,想提前知道你的想法。”
岳万岷接着说:“其实在路上你那个祖父就来找过我,不过当时不知道你什么态度,被我混过去了,但总是要面对的。”
岳雨拾一脸坏笑反问道:“你希望我是怎么选择?”
岳万岷低头扒饭,回避她的眼神,又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当然希望你能过得好,赵家既然是你的亲人,能一家团聚总好比我们相依为命的好。”
他的语气在岳雨拾的耳中听来极不自然,岳雨拾看他的样子取笑说:“看你这样子,不知道以为我欺负你了,我早就选好了,既然你都说了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哪能丢下你,我选你。”
没等岳万岷惊讶完,她又说:“再说等我们报完仇,到时候别说京城,整个皇家恐怕都容不下我们,何必去牵连赵家。”
岳万岷沉默了,女儿说得很对,千算万算想不到,当年岳家灭门案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当朝皇帝的叔叔。
“其实这仇你不一定要背负下去的,要是现在停手,以后小心些,不一定能查到你身上,你可以借此机会改头换面去做千金小姐。”
“你瞎说什么,我可不爱听,报灭门之仇是我们这么多年的目标,现在这种时刻,我这么能丢下你一个人。”
“再说,要是想过富贵闲人的日子我们也不是过不起,等报完仇了我们在蓝姨附近买个地盘,好好过日子。”
岳万岷往嘴里塞了满满的菜,强撑着咽下去才说:“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
“我觉得公平就行了,别说了,人要走了,我们跟上去,”急匆匆开口喊道:“伙计,算账。”
结完账两人跟上去,还好没将人跟丢。
被跟踪的是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岳雨拾之前夜探廉王府的时候曾见过他,他有一个特征,大半个额头和一半脸颊有厚厚的疤痕。
岳雨拾将这个特征说给老爹听,他过了很久才想起这么个人来,恶疤刀客徐断江,这人成名在二十几年前,不过已经退隐多年,江湖上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父女小心翼翼地跟在徐断江后面,看他悄悄来到一座酒楼,径直上了三楼。
岳雨拾看三楼把守严密,等闲也上不去,只有在一楼等着人出来。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重新点了饭菜,两人却是一口也吃不下。
“早知道刚刚就不吃那么多了。”岳雨拾小声吐槽。
“不是你说的,点了不吃浪费,你看现在怎么办。”
岳雨拾想了想说:“你等着,我来想办法。”
出去没多久,带了一个男子进门,来到岳万岷面前:“我打听了,老牛是周围最能聊天的车夫。”
坐下后岳雨拾说:“说好了,我请你吃顿饭,你给我们介绍下周边的好东西。”
“得嘞,二位初来乍到,老牛我一定给你们讲清楚。”
岳雨拾见此情景,又让伙计上了一壶酒,亲自给老牛斟酒:“那牛老伯就从酒楼开始说起吧。”
“说起这酒楼,这可了不得,四大世家知道吧,这酒楼就是柳家的产业。”
四大世家的事情钱敏敏说过,当朝的柳相就是柳家出来的,在整个朝堂也是举足轻重的。
老牛还在继续说:“这酒楼可是远近闻名,就连柳家的大公子都喜爱不已,你看这三楼就是被柳大公子包下来的,一般人可上不去,听说从三楼窗口望去,能俯瞰大半个京城。”
即使岳雨拾不了解政事,也能从钱敏敏的描述中听出来,世家和皇族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那这个徐断江又怎么能做到既为廉王办事,又私下会见世家中人。
岳雨拾想到一个可能,这个徐断江也许是被安插进去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