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完羊汤,羊汤馆正好打烊,烛慈星站在马路边在风中凌乱。
这么晚了,要是直接回家那都半夜了,来回折腾也很耗费精力。
烛慈星刚想问伏邪怎么办,伏邪直接掏出手机接通网约车司机的电话,挂了电话伏邪告知她今晚住酒店。
“我们去哪个酒店?”
烛慈星从小到大从未住过酒店,这就证明在此之前她一直住在爷爷奶奶家中,也没有去外地旅行的经历。
“鹰潭沁庐豪生大酒店。”
听到这个酒店名,烛慈星很惊讶,这可是鹰潭市唯一一家五星酒店,伏邪可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十分钟,一辆本田网约车就停在两人面前。
伏邪朝网约车的方向歪歪头,示意烛慈星上车。
烛慈星上车后,伏邪跟着一同坐在后车厢,车内车载香薰的味道让烛慈星有些头晕,察觉到烛慈星异样的伏邪让司机把车窗打开一些透透气。
“你这次来了还会走吗?”
伏邪右手支着脑袋,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窗边,他露出的右手手腕上戴着雷击木流珠。
闻言他懒散的抬眼看了烛慈星一眼,摇摇头。
“那你在这件事过后想做什么?”
难得伏邪主动提出问题,烛慈星左思右想才斟酌出个谨慎回答。
“当然是继续学习了,我还有一学期就要高考了。”
“我若是说你读不成书了呢?”
坐在主驾驶位上的司机一直没说话,他听到伏邪的话后看了一眼后视镜,竖起耳朵偷听。
“为什么?”
“你也知道你身份的特殊吧?”伏邪伸出手点了点烛慈星的眼眶,“原本烛爷爷计划着让你读完大学再去道观里,不过……”
对于自己的身世烛慈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比任何人想得都要清醒。
她身为重瞳子降世,于九月初九重阳降生的纯阳体,遗腹子,母亲难产而死,自幼被人视为不祥的象征。
三岁以前的事情她都记得,那时候她吃百家饭长大,都是靠着心善之人的施舍苟活于世间。
同龄人都讨厌她,轻则嘲笑,动辄拳脚相加,原本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会一直这么潦倒下去,直到她被爷爷奶奶寻回,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烛慈星的眼睛能看见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年幼的她很害怕,甚至总是发高烧,最后还是宁之涛道长出手解决的。
爷爷教她识字,教她礼仪,教她行立世间如君子般坦荡,也告诉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在烛慈星天真的认为自己这一辈子会按照所有人设想的那样安然无恙,一场飞来横祸还是改变了她的命运。
一旦真正涉及这些东西,她就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她还想继续读书,她的爷爷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倘若她能站在更高的地方,那就不辜负爷爷的养育之恩。
伏邪看烛慈星一直垂眸思索,知道她这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境遇。
他想着自己也正好适当发挥一下自己“成年人”的身份,以过来人的经验开导开导烛慈星。
“你学习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不辜负爷爷的期待。”
原本烛慈星以为这就是正确答案,谁知伏邪忽然伸出食指来回晃动。
“你和爷爷最大的期待就是在他们不在人世后,你有安家立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