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孙鹤的死因是否还有其他可能?”“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他是哑口无言。确实,这个案件办的是有些草率的,殿下所说的他都没有排查过。这里除了他办事不力,其实还有其他原因的。
当时,就在案件发生不久。吏部尚书张毫均便找上了他。他们二人为同科进士,有着同窗之谊。后二人又同朝为官,一直私交不错。当时张毫均向他打听案件进展,他没有多想,只当是他关心下属,也就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张毫均和他说孙鹤是吏部官员,不论如何关系到吏部的脸面,希望他能小事化了,尽快将此事翻篇。他想了一想,确实从表面上看这个案件无明显异常,且孙鹤官职不高,也无甚背景,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就此结案了。
如今殿下问起,他方知该案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口中说道:“微臣惶恐!微臣办事不力,还望殿下恕罪!”
可事到如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张毫均找过他的这事儿给说出来,“官官相护”可不是个小罪名。相比之下,“办事不力”还相对来说轻一些。
他悄悄抬眼瞧了一眼殿下,只见殿下似笑非笑,说道:“呵,孤还道是许大人竟是如此明察秋毫呢,朝廷命官的人命官司如此轻易地便水落石出了。孤还和旁人称赞许大人这般出众的能力,孤可是望尘莫及啊。”
此话一出,许知徽浑身一热,感觉一股血气往上涌,细密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他顾不得去擦,便听得殿下收起了嘲弄的语气,命令道:“五日时间,将该案子的真相调查清楚报于孤!”
“是!”许知徽领命正欲退下,殿下同身边的贴身侍从说的话,让他双腿一软,又差点跪了下去。
“侍书,去吏部将大理寺的花名册拿来给孤瞧瞧。
不知不觉中,许知徽已经回到了大理寺。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大理寺寺正见许知徽有些精神不振,递上一杯热茶,关心道。
“无事。”许知徽在椅子上坐定,闭上眼睛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后吩咐道:“将孙鹤的卷宗拿来。”
……
受了一番敲打,又忙忙碌碌地计划重查案件,年过半百的许知徽着实是吃不消了。正准备下值回去歇一歇,就见张毫均从外头进来。
“许老弟!走,晚上去明月楼喝杯酒!”张毫均说道,不等许知徽拒绝,就拖着他往外走去。
明月楼,京城新开的一家舞乐坊,坐落在华台大街最醒目的位置。这类“卖艺不卖身”的舞乐坊最早在南方兴起,里头的姑娘虽不见得容貌有多为惊人,但各个才气出众、气质绝佳,琴棋书画舞总有一两样傍身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明月楼在京城达官显贵、文人墨客的眼中成了一处高雅之地,多喜欢在此点上一两个姑娘一边抚琴唱曲,一边宴请宾客;又或者,与她们吟诗作对,倾诉衷肠……短短几个月,明月楼便一跃成了京城最受欢迎的场所,说是日入千金也不为过。
此时,明月楼的一个包厢之内,许知徽正同张毫均坐在一处,桌上摆着一些精致的酒菜。帘幕后,明月楼的霖雅姑娘薄纱蒙面,双手抚于扬琴之上,传来悠扬轻柔的乐声。
“老弟,尝一尝为兄刚得来的这酒。”张毫均挥退了下人,执起酒壶,替许知徽斟了一杯酒。
许知徽浅啜了一口,点点头:“入口醇厚甘香,好酒!”又一口饮尽。
张毫均又替他将酒满上,似是闲谈般的问道:“老弟近日可还好啊?”
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的老狐狸了,许知徽哪里不知道张毫均是想从他打探些消息。只是,张毫均越是如此紧张,更是说明了孙鹤的案子并不简单。
“老样子罢了。大理寺嘛,都是些得罪人的活计,和老兄是没法比的啊。”许知徽也只当自己没听出画外音,只顺着张毫均的话说道。
“哪里的话。先前孙鹤的事儿还多亏了老弟,不然吏部可是要丢了面子咯。”张毫均见许知徽不接茬,只能将话给挑明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殿下将许知徽留下是否就是在谈孙鹤的事儿,只是他如今受人胁迫,有些惊弓之鸟了。不过他的直觉倒也没错。
“诶~老兄可别这么说,这起案件就是这么判的,可和老兄无关。”许知徽连忙撇清关系,又说道:“如是此话传到殿下耳中,往大里说可得落一个‘官官相护’的罪名啊。”
今日回到大理寺许知徽就重新翻看了孙鹤案件的卷宗。老实说,这起案件表面上看是证据完整的。故而,当时张毫均找上他的时候,他权衡了一下厉害关系,便应承了下来。官场上嘛,互相帮助总归是有的,又何必刨根究底呢?
只不过如今这件案子惊动得太子殿下亲自过问,恐怕就不是如张毫均当初所说的小案子。他倒也想从张毫均那儿挖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哦?如此简单的一个案件还惊动殿下了?”果然,张毫均上套了。
许知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