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啸廷回了府,就让管家去外头找了人给淮江侯府修院子去,又给了些银子算是赔偿。在镇国将军府,这场风波就算是过去了。
可这事儿在淮江侯府就没那么轻易翻篇了。
“远儿,圣上怎么说?”黎远之刚回了府,黎家的老夫人就忙拄着拐杖迎了上去,问道。
黎远之瞪了眼跟在后头的黎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手边的茶水就一饮而尽,才说道:“圣上让我回去好好管教这孽子!圣上对咱们这是不满了啊。”
老夫人听了心头一惊,“这可怎么是好?”
“我听着圣上对咱们客气的很,倒是对那祁大将军才是语气不善,多加训斥。”黎杰站在两人跟前,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啪!”黎远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来人,将这个孽子拖下去,先打上二十板子!”
黎杰一听,腿顿时软了下去,跪在了地上,求饶道:“爹,我知道错了。您别打我!”
“拖下去!”黎远之倒是没有心软,只是又对在一旁踌躇不敢上前的下人又吼了一句。
“是!”下人们围了上来,抓着黎杰的手就要往外拖去。
黎杰一边挣扎,一边放着狠话:“你们敢?!我可是世子!”
只是下人们得了侯爷的命令,此时哪里会听他的话,说了一句“得罪了”就将人拖了出去,按在了板凳上。
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啪啪”地响声,和黎杰的惨叫声。
“远儿,要不打两下就算了吧?”老夫人总归是心疼孙子的,听见这动静也有些于心不忍,在一旁劝道。
“娘。方才我进了宫,才知道祁啸廷还早我一步去了圣上那儿。我二人都是去请罪的,圣上对我确实是客客气气的,祁啸廷却是多番呵斥,可您应该知道,这客气和呵斥,哪样才是亲近的表现啊。后来,圣上只是不痛不痒地骂了祁啸廷几句,让他将咱这侯府的院子修缮,却让我回去好好管教杰儿。您说,我若是不动些真格儿的,岂不是成了抗旨不尊了?”黎远之说道。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咱侯府总归还是没落了啊。”
“我是个没本事的,只能守成却没有能力再建功立业。杰儿小时候也是聪明伶俐的,我那时候还在想着,咱这爵位虽到了他虽是最后一袭,可若他自个儿有本事,说不定还能让侯府恢复往日的荣耀。可没想到,他娘日日宠着哄着,长成了如今这副不成材的样子。”黎远之很是惋惜。
……
世子在前院挨了板子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后院。
正在老夫人院子里休息的姜蕙听了这消息,气的手上不自觉地使劲,直到听到“啪”的一声轻响。
姜蕙低头一看,竟是在不经意间掰断了一枚指甲。
她生气倒不是因为黎杰因为此事受了罚,而是没有想到镇国将军府竟是深得圣心至此,即便一家人提着刀剑在侯府打砸一番,也仅仅只是受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呵斥”而已,而淮江侯却还得拿出态度将黎杰一顿好罚。
那被整个将军府护在手心里的祁柒,简直让她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她想了想,起身去了黎杰的院子里头。
刚到了黎杰的院子,姜蕙就听见了黎杰在屋子里头发出的喊叫声,“疼疼疼……”。
姜蕙皱了皱眉,心里忍不住的嫌弃,“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然而,她表现出来的却是十分的贴心,关切地问道:“世子怎么样了?伤的可厉害?”
“表小姐。”门外的小丫鬟见是姜蕙来了,先是行了一礼,道:“挨了二十板子,哪儿能不疼呢。表小姐若想进去探望,还需等上一会儿,大夫正在里头给世子上药呢。”
“无妨。”姜蕙道。在外人面前,她向来是温婉大方的,即便是对着下人,她也总是和风细雨般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屋子的门打开,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姜蕙这才进了屋子。
“表哥,疼坏了吧?”还没走近黎杰,姜蕙就“关切”的出声问道。
黎杰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他疼的厉害,实在没有力气再与她说话了。
姜蕙自顾自的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又劝慰道:“表哥,这事儿你也别怪舅舅。圣上都发话了,舅舅又哪能不照办呢?”
“那他就下死手?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儿子?从出了事儿到现在,他除了打骂我,可曾关心过我半句?!”黎杰火气噌的一下冒了上来。
“舅舅也是以侯府大局为重,要我说你就忍了吧。说起来,这事儿也怪你,没事儿惹那祁柒干嘛?当日提亲时给你的羞辱还嫌不够么?”姜蕙说道。
这话一出,黎杰气的就要撑起身子,却不想扯动到了伤口,发出“嘶”的一声,又老老实实趴了回去,一手握着拳头,在床上重重一锤,道:“这个祁柒,我与她誓不两立!”
姜蕙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