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翼在书房浑浑噩噩的待了半日,也没有等到亲信带回玉佩。直到夜深了,他才回到了房中歇息。
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萧翼猛得瞥见置衣架一角,赫然挂着一枚玉佩,正是他丢失的那块。
置衣架的那个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磕坏了,有一根木刺明晃晃的竖在那儿,玉佩就挂在这根木刺上。
萧翼松了一口气,原来玉佩的挂绳是被这根木刺割断了。他将玉佩重新挂回腰间,才梳洗准备上朝去。
……
朝堂正殿,萧纳面色沉静,步履沉稳的迈步走上高台,居高临下地望向跪地请安的朝臣们,朗声道:“免礼!”
“谢殿下!”底下响起整齐的声音,方才规规矩矩的起身站好。
萧纳双眼在群臣中巡视一圈,眼神扫过萧翼腰间的玉佩,嘴角微不可闻的扬了扬,心里想着:“果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本事不小。”
他在龙椅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喊道:“张毫均!”
张毫均浑身一凛,这段日子他始终战战兢兢,生怕被抓到了什么把柄。如今听太子殿下语气中甚是威严,他便有些害怕起来了。
“微臣在!”他小心翼翼地从队伍中走出来,在大殿正中端端正正地跪下。
“张大人,孙鹤此人你可知道?”萧纳紧紧盯着他,问道。
张毫均心中的忐忑越发盛了,孙鹤死了这么久,听许知徽说此事已经结案了,殿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重新问起他来。
他不敢多犹豫,答道:”启禀殿下,孙鹤原是吏部司正五品郎中,前些日子被人发现于家中服毒自尽。“
”服毒自尽?”萧纳冷冷的“呵”了一声,听得张毫均浑身一颤。还不等有所反应,萧纳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一旁伺候的太监,示意他交给张毫均,道:“张大人的意思是,孙鹤是畏罪自杀?”
张毫均从太监手中将纸接过,只看了一眼便吓得愣在了原地 。这才是孙鹤真正的遗书!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吏部中有人以权谋私!有一瞬间,张毫均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太子殿下的面前。
只是,毕竟是在朝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臣了,张毫均在电光火石之间稳定了心神。他跪直了身子,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道:“微臣身为吏部尚书,竟不知吏部出了这般贪赃枉法之徒。微臣失职!臣不敢奢求殿下恕罪,只求殿下给微臣一个机会,待微臣亲自将人给揪出来再向殿下请罪!”
“张大人的意思对此事毫不知情?”张毫均的反应在萧纳的意料之中,他没有理会张毫均说了什么,只是冷冷的问道。
“殿下恕罪,微臣监察不力才使得吏部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张毫均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底下的人瞒着他做的!
“大皇兄,张大人说这些事他毫不知情,你怎么看?”萧纳话锋一转,问向萧翼道。
萧翼没有想到这事儿萧纳会问到他,他想了想,道:“殿下,吏部掌管天下官吏,事务繁忙,张大人一时疏忽也是有的,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让他将功赎罪?”
萧纳挑了挑眉,道:“大皇兄所言有些道理。既然如此,张大人可要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在做这些贪赃枉法之事!若是查不出来,可别怪孤将你一同治罪!”
“谢殿下开恩,微臣定全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张毫均道。
“嗯。另外,今年的官员轮转递补之事也拖了够久了,你回去重新考核再报一份名单上来!”萧纳吩咐道。
“是!微臣遵旨!”
这件事暂告一个段落,萧翼的脸上浮上了笑意。他给张毫均卖了这么大的一个好处,他是否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他了?
萧翼不知道的是,他早就已是萧熔与萧纳对弈中的棋子了。
“众位大人还有事启奏吗?”萧纳挥手让张毫均退下,又看向众人问道。
“臣姜士初有事启奏!”姜士初悄悄的左右环顾一眼,见再无人说话,才跨出队伍,说道。
姜太傅站在队伍前面,闻言眉头猛的皱起,不知道他这个儿子要说什么。
姜士初心里本就有些虚,这件事他没有和父亲商量过,纯粹是擅作主张,还不知道父亲心里是否会不满。只是成为国丈的憧憬和喜悦让他有些迷失自我,他不敢再去看姜太傅,将头埋的更深了一些,硬着头皮道:“自圣上下令为太子殿下选立太子妃已数月有余,如今似乎有些搁置不前了。臣恳请殿下尽早侧立太子妃,以安群臣之心。”
说完,他跪在了地上,作出一副恳求的姿态来。
姜太傅闻言猛的转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冰冷的寒意。这个蠢货,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带头说这样的话,是当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的意图吗?!
如太傅所料,姜士初这番举动一做出来,在场的众人都看出了他的意图。陆陆续续好些人跟在他的身后站了出来,跪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