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走慢些吧,我夫人有些不舒服!”庆歌朝车外喊道。
“原来那位是您的夫人啊!您真是有心了。”车夫闻声后欣然降低了速度。
“咱的货物中可否有厚衣?”他继续问道。
“公子,上好的卖完了,若不嫌弃,我这还有一件剩下的,你拿去给夫人盖上吧。”车夫呵呵一笑,将一件熊皮大衣塞进车厢中。
携着寒气的大衣上有些许沙尘,庆歌在触摸到它的一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在车外待了一会就如此冷,自己的身体有些孱弱了……
难道是昨天……在这里滥用功法的原因?
他抬起手,看着手中的黑印。
“公子!夜间凉,就不必再出来了!这车帘子我帮你们挡着!”车夫热情的招呼道。
“多谢了!”庆歌施法将大衣暖了暖,盖在竹虹身上。
见天色将明,车夫熟练的裹上面罩,紧密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接着又朝周围吆喝:“到中界地带了!沙尘多发,都带好面罩!车内的人最好都不要出来了!”
“得嘞!”
跟着的货车车夫也是回应的响亮。
“虹儿……你还好吗?”
庆歌俯下身,看着她蜷缩成一团,屏息运功,准备将自己的功法输给她一些。
“嘶……”还没输一成,他便紧咬着牙,有些痛苦的抽着凉气。
“可能昨天用的太多了……”他自嘲的苦笑道:
“如今连最基本的温暖都给不了你了。”
他垂着眼睫,漆黑的眸子里隐隐闪着火光。
“手这么凉,还握的这么紧……”他抬手将她握住月明的手掰开,塞进大衣中。
“如今,我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了,你也可以安息了。”他看着月明冰冷的尸身,淡淡吐出这句话。
“我能保护好她的。”
他转头看向竹虹,面色缓和了许多,刚要入睡,但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
作为双魂体,她素日里都是不会生病的,为何只是劳累了半日,她竟如此虚弱痛苦……
难不成……
他忐忑着施展所剩不多的法力,红光围绕着她的腹部散出淡淡的幽香。
这气味是……
宛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似尖刀镌刻在脑海中,他紧咬牙关,压抑着心中的杂乱。
现在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转过身靠着窗户,闭上眼睛。
风声在耳畔呼呼的响着,竹虹只觉得口干舌燥,夜中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刚睁开眼,便看见熟睡的庆歌。
“身上怎么这么重……”她撑起身子,看到身上盖的两件衣服,扒下一件盖给庆歌。
她悄悄掀起窗帘,风沙顿时钻进她的眼睛,异物感让她瞬间流出泪来。
这……这是到了北地吗?
她揉着眼睛,脑袋飞速运转。
“别揉了,对眼睛不好,眼泪会带着它们出来的。”一双大手突然箍住她的手腕。
“你没睡好吧?你看你的眼圈都黑了。”竹虹见挣脱不开,便打趣他道。
“何止是眼圈黑,心也……”庆歌刚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竹虹,你可知你昨夜为何如此难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能是太过劳累,岔着气了?”竹虹拍了拍肚皮:
“我这金刚不坏之身自然是不会得病的,这不,今早上就好了许多。”她很是自豪的炫耀起来。
“其实……你难受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他抬眸,眼神中的坚定让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会看病?是什么病?”竹虹很好奇。
“你其实……其实是……”庆歌皱着眉,犹豫不决。
“没事,不治之症也没事,你说吧。”竹虹看着他吞吞吐吐的语气,察觉到不妙。
“你其实是被反噬了。”
“反噬?”竹虹瞪大眼睛。
“你昨日用法术伤害了不少月城族人,自然是会遭到反噬,尤其是你打了月冥……”
“原是如此,我虽未害其性命,但他的肚子定要疼上三天。”竹虹点点头,很是信服。
“所以,你以后切勿乱伤害他人了,小心得不偿失。”
“我知道,昨日那也是无奈之举,不这样的话,我怎么把月明完完整整的带出来呢?”她拍拍他的肩,又看向月明,眼中闪动着泪花。
“你打算何时安葬他?”庆歌忍不住问道。
“我先用我的法术冰封住他的身体,待王宫重回往日,我再寻觅下葬之处。”
“你不可再滥用法术了!你的身体受不住的!”庆歌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难掩责备。
“我又没伤害人,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