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虹略带嘲讽的看向他说道。
庆歌的眼神避开了她的目光,缓缓讲述道:
“我小的时候,对我母亲的记忆就少得可怜,或许是因为我年纪太小吧,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他将母亲和我赶出家门,我们俩就在那一月的寒风里站着,被过路人指指点点……”
他?竹虹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是那个男人。
庆歌继续说道:“那时我大概三岁有余,只会窝在她的怀里一直哭,觉得世界都要塌了,母亲一边安慰我,一边四处寻找住处,但是世人的偏见怎么可能会消散呢?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我记得我们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敲了一家又一家的门,都被拒绝了……”
“你父亲……为何要这样?”竹虹有些疑惑。
“当时的大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她眼里一直容不下我母亲,那时更是借着有孕之身将我们赶走,他终究更宠爱大夫人,毕竟……我只是庶出……”
“都是亲生骨肉,为何还分三六九等……”竹虹皱了皱眉。
“可能在他的世界里,嫡子继承他的期望已是规则吧,所以我自小就明白,在蓝斑的光芒下我只能苟延残喘,不露锋芒,不争强好胜而是平平淡淡的度过,我以为这就足够了,可那老头从未想让我好好活着……”
竹虹看着他情绪波动渐渐大了起来,没再作声,只是攥紧了被下的簪子。
庆歌默默倒了一杯酒道:“在我七岁那年,他将我与蓝斑偷偷送到月城,美曰其名告诉我们要历练自身,实则设计了长达十年之余的缜密计划并训练了我们三年,在这期间,他压抑我们体内的火毒,培养我们从内到外与月城的子民无二,同时又训练我们的体魄,让我们武功高于常人,那时流的汗和泪,不及血的十分之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夺得双魂灵体的庇护,吞并月城,他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的亲儿子送到月祖的身边,想要从内部渗透王宫的势力,可惜,月祖嫌蓝斑心思太重,反而留了我做皇子的贴身侍从,后来又让我去镇守边疆杀敌,其中与火城的将士厮杀不少,他得知后一怒之下给我下了血蛊,让我与蓝斑性命相连,若他受伤,我必定伤重更甚,你说,他这是什么意图?”
竹虹咬着唇,有些难言。
“哼,他不过是想给他的嫡长子找个替死鬼罢了,他甚至连我的面容都想毁掉变成蓝斑的样子!我只能偷学火城禁术将蛊术暗暗引到……引到两个人身上与我共同分担。”说到这,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哪两个人?月冥?还有谁?”竹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下蛊,还不止下了一个人。
“音儿,你认得的。”见瞒不住,他只好坦白。
“就是昨天那个拼死救你的女子。”
“她为何要救我?我认识她吗?”竹虹有些不解。
“她其实是……婆婆。”
“什么!怎么会……”她呆呆地定在原地,千丝万缕的想法涌入脑海。
“难道……她是火……”
“是,你想的不错,她是与我们一同从火城出来的杀手,她那老朽的模样只不过是火城子民独有的把戏罢了……”庆歌点了点头。
“她不是被毒哑了吗?”竹虹看着他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火城的毒,在月城自然解不了。”庆歌淡淡回道。
“所以,我遭遇的一切,早都是你们几个谋划好的?”竹虹有些心伤,渐渐松懈了手中的簪子。
“是也不是……”庆歌摇了摇头道:
“那时我们都未曾料到月明会爱上你,更没发现你就是重生的双魂体,所以当你被月明赶出王宫后,我们便想利用你的法术为火城牟取药材资源,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用神术将蓝斑杀死了,他体内的蛊虫死去,在我们三人体内的蛊虫自然痛苦万分,所以我们很快便察觉双魂体还在世。”
“原来如此……”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将蓝斑解决,月冥就赶来查看。
可为何婆婆从来都没有异状?竹虹细细回想,竟没有发现一丝不对劲。
“你定是在疑惑,为何音儿没有发现吧?”庆歌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说道:
“她其实,体内有两种蛊,所以未曾察觉。”
“两种?另一种又是谁下的?”竹虹惊讶不已。
“还能是谁,心狠手辣的把戏,只有他做得出来。”庆歌叹了口气,说道:
“为了制衡和控制我们,我们体内本就被他下了蛊,只是他没想到,我竟也学会了这种奇术,将他最心爱的儿子害死了,哈哈哈哈哈……”庆歌突然面色狂妄,仰天大笑起来。
“庆歌……”竹虹突然从心中泛起阵阵凉意,忍不住想喊醒他。
“他最喜欢的儿子死了之后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我要成为蓝斑,无论是什么情况下,我永远是蓝斑而不是蓝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