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万一有诈呢?”月冥悄悄上前,按住两人的肩膀。
“她不是在军营么?”竹虹看着庆歌,疑惑不解。
庆歌也摇摇头,没有说话。
“姑娘,他们迟早会找到你们的,趁现在他们还没过来,我把门打开,你们先跑!”
音儿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透出一股强烈的紧张不安。
“目前我们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倒不如赌一把,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说着,竹虹就向入口处走去。
“虹儿!”庆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面容坚定道:
“你如今灵力散去,孩子尚在腹中,我怎舍得让你冒险!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他们也不敢伤我,还是我去吧。”他将竹虹拉回原地,又死死地盯着月冥警告道:
“你若再伤她分毫,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月冥撇了撇嘴,自知理亏的点点头。
看着庆歌离去的背影,两人都百感交集。
“月冥,你还相信我吗?”
忽然之间,竹虹扭头看向他。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他苦笑着回道。
“你放心,我会努力治好你的。”竹虹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微微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
月冥默默看了眼她的侧脸,又收回视线。
这蛊,真的能好吗?
他也不敢肯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回首自己做过的种种错事,就算是死了,也不为过。
“外面怎么没声音啊?”荧冽在一旁悄悄开口。
“要不我们去看看?反正他们也看不见我们。”田启也忍不住扯扯月弈的袖子。
“你们两个捣蛋鬼还想怎样!我一把老骨头被你们折腾的真是……”月弈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你呆在原地,我们俩去去就来!”荧冽使了个眼色,田启立马心领神会,两人一溜烟跑的只剩个背影。
“唉……这俩,倒也算是心性相同……”月弈无可奈何的拍拍袖子,盘坐在地。
两人刚出密道,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那庆歌双眼蒙着黑布,嘴巴被堵的严丝合缝,正被五花大绑的抬到屋外一点声都发不出,而门口站着的,正是那素来阴险狡诈的蓝涛。
屋内整整齐齐站满了精兵强将,而那被唤作“音儿”的女子,此刻也是被长刀抵着脖子,只敢低声的呜咽。
“不好,有诈!他们有危险!”荧冽下意识想回去报信,眨眼间便被田启拽住。
“你不能回去,她迟早要面对的。”田启看着她焦急的脸庞,摇了摇头。
“我们先去看看庆歌的状况吧,想必一会他们俩和月弈也都出来了。”田启拽着她的裙边,走向屋外。
荧冽不舍的回头,看着乌泱泱的人群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密道,咬着唇。
屋子几十米开外,庆歌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看清来人,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清脆的打在脸上。
伴随着强烈的眩晕和耳边的轰鸣声,他很快意识到来者何人。
也只有他,会对自己下这等手段。
他缓缓的平衡起身体,直挺挺的跪着。
见他这般,蓝涛也没再说什么,招呼着旁边人道:
“把他眼和嘴都松散了!”
扯下黑布的那瞬,刺眼的白光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察觉到鼻尖竟有些湿意。
“主……主上,少主他流鼻血了……”扯下黑布的喽啰见状吓得连忙跪下。
“什么狗屁少主,他配吗!”蓝涛抬脚就踹向喽啰的胸口,在快要触及到身体的那一刹那松了力道,只是浅浅的让他摔了个脑震荡。
“来人!这小子罔顾身份、私通外敌,家法处置三十杖!”蓝涛张开嘴大喝一声。
“三十杖啊这可是……火城除了死刑,还没打过三十杖的人呢……”
“主上这回看来是真生气了,这打完怕不是要瘫痪了……”
那屋子内,几个将军看着他们,小声议论着,有几个老者默默的点头,先前的不满此刻也变成了惋惜。
下人拿着长杖上来,将庆歌绑在石凳上便开始打了,挥杖不过十下,他的腰身早已血红一片,但他硬是没喊一声。
“你们吃饭没!他没出声,就说明还不疼!让我来!”蓝涛在一旁看得火气直冒,径直冲过去夺走木杖,狠狠朝他身上打去。
“砰!砰!”这一声声的击打声,竟比先前的还要重上几分,他身上的血肉与衣衫粘连,甚至有血液随着被拍打溅到下人衣服上。众人看得心惊胆战,渐渐后退。
“啊!”庆歌再也忍不住嚎叫起来,声音凄惨又痛苦。
“庆歌!”竹虹闻声发觉不妙,挣脱士兵的束缚拼命朝外面跑去,恰巧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