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容锦抬眸,有些无语地望着头顶镌刻着‘望东楼’三个大字的牌匾,心中一片怪异。
这望东楼乃是圣光之城中最大的酒楼,亦是唐容锦等人经常关顾之地,对面就是花草苑。她家老头子一脸严肃,应当不会是带她来吃饭的吧?
“进去吧。”
唐老爷子声音愈发阴沉,一马当先地踏了进去。
唐容锦与一旁的南宫百里对视一眼,亦是跟在几个老头子后面进了门。
待走进了顶楼的包间,她终于明白唐老爷子这一身隐忍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唐流风与白应忱站立在房间的窗户边,望见一众来人,脸上瞬间赔上了笑脸。唐流风一一点头问好,视线却是没有离开过唐老爷子的脸颊。
反观唐老爷子,进屋除了对着他冷哼一声外,再未正眼瞧过两人。
唐流风脸上的笑容渐渐泛了苦涩,却还是细致地招待着众人落座。茶喝空了一盏,屋内才响起了巴德略带疑惑的声音:
“唐家主,这位是?”
唐老爷子自顾自地斟着茶,淡淡道:“不认识。”
唐流风与白应忱一听这话,立马急了。
“父亲,这几年是儿子意气用事,是我对不起您!”
“伯父”
唐老爷子依旧垂着眉眼,小口呷着杯中的茶,没有任何回应。
“原来你就是唐家的老二啊!我经常听你父亲提起你呐!你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记挂你!”
听凌盛如此说,唐老爷子的脸色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唐流风自是欣喜,于桌下轻轻牵起了白应忱的手,“父亲,我”
“别叫我父亲!”唐老爷子闻言,却是瞬间抬起了头,脸上尽是将要爆发的怒意,“你为了一个男人,不惜离家不回十余年,你是要与我断绝父子亲情吗?!”
“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竟养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三弟失踪至今生死未卜,你这般大的人了,却只会为我添堵,你是想气死我吗?!”
“这么多年,我也在一直寻找着三弟。我与应忱”
唐老爷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回了桌上,半盏茶水随着这激烈的动作洒出,沿着桌沿滴滴流向地面。
“我不知你今日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现在实在不想看到你们二人。十多年过去了,我纵使是释怀了,却依旧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唐老爷子起身后撤,木椅摩擦着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他把话说尽,转身便想往外走去。
“父亲!”
“爷爷,”坐在他身旁的唐容锦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衣袖,笑道:“我许久未同爷爷一起用膳了。这酒楼大厨的厨艺很不错,我刚刚特意加了几道您爱吃的菜,留下来尝一尝吧!”
唐老爷子回眸,望着唐容锦挂着真切笑意的脸颊,终是微微一叹,转身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顿饭吃得沉闷而压抑,却好在人总归是齐的。
至最后一人落筷,唐老爷子终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唐流风一脸无奈,求救似的眼巴巴望着唐容锦。
唐容锦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起身追随唐老爷子而去。
两人漫步在街道上,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小锦儿你说,这一切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这么多年了他与白家那小子我也算是看开了,只是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原谅这十多年。”
唐容锦默了默,半晌才道:“其实二伯每年都会回来,他帮我欺负过唐芷柔,帮我去山中找过大黄,从前还送过我许多我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只可惜都被唐芷柔夺了去。
彼时正年幼,偏偏脑子也不好。幼时的记忆都已经渐渐模糊,只记得每年都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遇见一个奇怪的叔叔,他会很有耐心地陪自己玩耍,却也会强硬地拒绝一同回家做客的邀请。
“年三十那一天,我还在门前的灯笼摊见过他呢。”唐容锦笑了笑,认真道:“爷爷,遗憾与错误已经形成,谁对谁错在这时间的消磨中早已说不清楚,如今再去辩驳不过是自我折磨。”
“人活于世,最重要的还是把握当下。”
唐老爷子一愣,随即竟是笑了出来,点了点唐容锦的脑门,“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活得倒是通透。”
“嘿嘿。”
团队赛第二日,由上一日晋级的八支队伍继续抽签比试,决出获胜的四支队伍。
今日不会给予休息时间,上午获胜的四支队伍将在下午继续抽签比试,决出最后优胜的两支队伍,并于明日进行最后的对决。
“走喽,抽签去喽。”
唐容锦自座位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脚步轻快的朝着比试台走去。
“小夜今天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