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容锦的表情有些凝固。她昏睡了这么多天,妖王都未有任何消息传来,偏偏她刚醒,这妖王便来传召了。
这地方简直是在层层监视中啊!
还有,什么叫‘屋内的姑娘’?搞得好像他俩在偷情一样暧昧。
淮凉耳尖通红,面上满是恼怒。“不得无礼!”
那奴仆顶着一张死人脸,默默低下了头,却是稳稳站在门外,誓要将两人带入圣殿。
淮凉回眸无声询问着唐容锦,便见她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想要翻身下床。
淮凉心中一惊,伸手扶住了她。
唐容锦却是摆了摆手道:“既然妖王已经发话,那我们今日便是非去不可了。”她视线在殿内环顾一周,又道:“你有棍子没?”
淮凉一愣,随即慌忙点头应道:“有,有棍子。”
他没有多问,大步来到房间角落,自角落的大箱子中摸出了一根棍子,递给了唐容锦。
唐容锦坐在床上,望着被递到自己身前的金光闪闪、宝石密布的长棍,有些汗颜地扯了扯嘴角。
她接过这有些烫手的棍子,随即在地上一撑,身子便稳稳地站了起来。
这般豪横的拐杖,她倒是第一次用。
淮凉上前扶着她的另一只手臂,对那仆从道:“带路吧。”
“是,殿下。”
唐容锦身子未愈,这一路上他们走得极慢。前方带路的仆从倒也不敢催促,只得依照他们的速度放缓了步子,一步步朝远处的圣殿走去。
那圣殿离淮凉居住
的偏殿倒是不远,只是待行至圣殿门前,唐容锦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她喘着粗气,又狠狠一叹。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经历了无数战斗,受了无数伤。可还未曾像如今这般,彻底沦为一个废人,体力甚至比不上路边的老者。
来不及多想,身前金碧辉煌的大门便已从内缓缓打开。通天的金门笨重不已,在地面上摩擦出厚重的声音。
唐容锦一瘸一拐走进圣殿内,其中的装潢倒是让她有些诧异。
里面并非妖族一向喜爱的金碧辉煌,而是通体洁白,整洁而严肃,再无多余的装饰。
大殿无比空旷,仅有一人眸子紧闭,端坐在至高的座位之上。
淮凉自进殿的霎那间,视线就未从那男人的身上离去。
奴仆指引着二人于殿中央站好,微微行了一礼后,便轻声来到了男人身旁站定。
唐容锦微眯起眸子,毫无遮掩地打量起这传说中的妖族至尊。
一头红发张扬无比,仅是从容貌来看,倒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只是这模样
活脱脱就是换了一个发色的淮凉
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望见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唐容锦。一双红眸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在她的脸上流传片刻,随即向一旁移去。
在定格于淮凉脸上的刹那间,唐容锦清晰的从中看到了震惊。
沉默的对视持续了许久。唐容锦打了个哈欠,视线在两张一模一
样的脸上流转,随即开口道:“不知王上今日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啊?”
妖王被她这问题气笑了,他歪了歪身子将双腿交叠,后背稳稳靠上了椅背。“所为何事相信你应当比我清楚。”
唐容锦面带笑容,遥遥作了个揖,“还望王上直言。”
妖王冷哼一声,“你闯入我妖族禁地便已是死罪,还拐走了我最为疼爱的儿子,罪加一等!”
唐容锦作着揖又将身子压下去半寸,“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妖王声音中满是怒意,指着唐容锦身旁的淮凉道:“你将我的儿子拐走,如今还下落不明,你却自己完好回来,甚至开始对我的另一个儿子动手?”
唐容锦尬笑着,“误会误会。”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多天,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唐容锦当真有些无语了。先不说她今日刚醒,便是以偏殿的监视密度,想必连淮凉每日吃了几片菜叶都监视的一清二楚。
唐容锦直起身子没再说话,一旁的淮凉却是有些生气道:“她是我的姐姐,是我的亲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哦?你的亲人?”妖王一双红眸死死盯着他,大声呵斥道:“只有我,才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唐容锦望着两人,开始打着圆场。“别吵别吵”
岂料身旁淮凉的声音却又提了几分。“你算什么亲人!我自出生起便是孤儿,
你没有参与半分,甚至在我入皇宫后也未来看过一眼,你又算什么亲人?!”
妖王气得笑出了声,“我妖族皇室的血脉也不是你想否认便可以否认的。从你入皇宫起,你便已是我妖族皇室之人,言行代表着整个妖族,应当以整个妖族的利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