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中带了些难以掩饰的喜悦。
范一彪从手上蔓延开来的紫黑已经褪去,唯有脸上显得尤其苍白,不见丝毫血色。云初霁替他把了把脉,确认蛇毒已解,只是身体较虚,还需休息些时间。
一旁的几人也停下了争执。胡跖发现他的手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暗道难怪方才有力气吵架。如今只剩下了广知大师,他脸上的黑紫也已经褪去,但是眼睛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陆小凤奇道:“莫非这毒还因人而异?”
苗族少女也听到了他们的争执,解释道:“他的眼睛肯定已经被毒废了。药只能解毒,又治不了伤。”
陆小凤心念一动,问道:“我记得鬼蝉蝉蜕可以疗伤,不知能否治眼睛?”
苗族少女摇头道:“你们这些外地人总把鬼蝉、蝉蜕说的那么神。若真是这样,我们寨子的人岂不是根本不会死?其实蝉蜕最多只能治一治手脚受伤,断了都没办法,何况是眼睛瞎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寨子里有位瞎眼老伯。要是真能治,肯定早给他用了。”她心直口快,直接打消了陆小凤的念头,却也无意识中暴露了自己正是苜黎寨的人。说完这些,她将手一伸,冲云初霁道:“解药!”
云初霁也爽快,走过去又朝蟾蜍洒了些粉末。
少女捧着蟾蜍等了半天,见它还是蔫着,质问道:“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我给你的可是真解药。”
云初霁坦然道:“我给你的自然也是真的。你是它的主人,应该能感受到它的状态,它现在只是刚解了毒,有些虚弱。”
少女捧起蟾蜍,仔细端详,终于确认云初霁所言不虚,这才放下心来。
鉴于多数人的伤势,商议之后,众人决定先回榕树附近休息一晚。为防止少女跑回山寨报告,云初霁封住她下半身的经脉令她无法行走,再将她安置在榕树下,交由伤势较轻的程万战看着。然后云初霁和陆小凤、花满楼,以及苏申夜、时梦之、章平、邹瑜分成两组去附近拾些干柴用于晚上生火。不知是否是共同对付巨蟒的原因,时梦之与苏申夜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分组时主动走到了他的身边。陆小凤轻轻的叹了口气。云初霁从叹气声中没有听到过多的失望,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少女待云初霁一离开,立刻不安分起来。她用还能正常活动的双手不停怕打双腿,却发现起不了丝毫运用。她眼珠一转,朝程万战招呼道:“喂,喂……”
程万战怕她耍手段,一直离得远远的。此时听到呼喊,更是直接转过身去,装作出神没注意的样子。
少女哪容他不理自己,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程万战听到后方声响,以为有什么暗器,连忙躲开,见落到地上的不过是一块石头,才放下心来,悄悄呼出一口气。他自觉刚刚漏了怯,故意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望向罪魁祸首,呵道:“你干什么?还想偷袭不成!”
“谁要偷袭了?”他凶,少女就越发蛮横,“喂,我这样坐的不舒服,你快把我放开,我保证不跑就是了。”
程万战哼道:“你以为你的保证有用?”
少女看出他不会帮助自己,暂时作罢。但很快,她又再度不安分起来。
“喂,喂,喂,我渴了。你腰间的水壶!我要喝水!”
胡跖被吵得始终无法安心休息,甚至手臂再度隐隐作痛。他自认是个人物,不屑于为难已经无力反抗的小姑娘,于是朝程万战喊道:“你快把水壶给她,让她别吵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安排我做事了?”程万战边抱怨边解下水壶递了过去。
少女接过水壶,畅快地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将水壶盖好,作势要递回去。程万战不疑有他,伸出右手俯身去接水壶,谁知少女趁机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程万战当即站立不稳,便在这将倒未倒之际,只见他双腿一弯,以膝着地,虽有些狼狈但好歹稳住了身形。程万战双眼几乎要喷出怒火,狠狠地瞪着少女,她几次三番的戏弄人,实在过分。
“你做什么?!”
少女不慌,用自以为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我们寨子。我答应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程万战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疑惑间怒气消了大半。这个提议不由让人不心动,但以他稀松的功夫和不受待见的脾性还能混迹江湖这么久,凭的就是自知之明。一想到少女的狡猾和自己的实力,他很快打消了心中的贪念,说道:“我不会放了你的,你别再动什么歪脑筋。”
少女见计谋又没有得逞,气急败坏地说:“什么不会放,我看你是没那个本事。就跟我们祭司下的蛊,别人都解不开一样。”
程万战懒得与她计较,站起身,拍去腿上的尘土。
少女见他不搭理自己,更生气了,叫道:“你这人!我笑话你没人家厉害呢!”
“承认不如别人并非是见可笑的事。”宋丹青用虚弱又有力的话语说道,“若心有不甘,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