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在寨中地位极高,与他们在寻找的鬼蝉亦有密切关系。楼前有一块很大的空地,此时正有一群人围在空地一角唱歌跳舞,好不快活。瞧他们怡然自得的样子,云初霁不由心中生疑,莫非夜里逃走的少女还未回来,否则得知有外人入来袭,怎么可能不做好防备?
“你们来做什么的?”
一个不算流利的呵斥声打断了云初霁的思索。她寻声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肤色黝黑,身形健壮,腰间斜挎着一把苗刀。(注1)他的面容与昨日的少女有几分相似,怀疑中透着警惕却无敌意,说明并未将他们当成敌人。
陆小凤从容一笑,道:“我等是来寻蝉蜕的。”
蝉蜕是村寨寻常用来交易之物,以此为借口,理应不会引起怀疑。果然,少年来回打量几人一番,喃喃道:“九十九未说会来这么些人。”
陆小凤笑道:“那家伙只顾偷懒,哪管的上这许多?”
此话得到了少年的认可,他点了点头,正准备引众人往里走。便见旁边楼上飞快跑下来一人,正是之前见过的苗族少女。少女瞪着双眼,脸上既诧异又愤怒,手指着众人叫嚷道:“你们竟追到这里来了!”
少年皱眉呵斥道:“禾离,这是九十九引荐来的客人,不得无礼。”
“禾青,他们就是九十九送来的?”楼上又下来一少年,与禾青年纪相仿,衣服上的纹饰更多,看来地位也略高一筹。他汉话说得比这二人都流利。
云初霁听他用了“送”字,微微皱眉,感觉其中并不简单。而且这等对话明明可以用苗语交流,却依旧选用汉话,像特意说给他们听一样。再看这少年和禾离从同一栋楼下来,可见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果然,禾离立刻挽住他的手,半撒娇半委屈地说:“傍丹哥,就是他们杀了小肆,还弄伤了小巴。”
不等傍丹说话,禾青立刻用苗语训斥道:“你又不听祭司的话,跑去跟那条蛇玩。难怪昨夜没回家,害的我好找。还要想办法替你瞒住,不让娘担心。”
“我……”禾离不敢抬头面对哥哥,连连往傍丹身后躲。
云初霁几人虽听不懂禾青说的什么,但瞧禾离的反应便知道不用为杀蛇之举担心。陆小凤趁机说道:“实在是那大蛇凶狠异常,我等为求自保,才不得不对它出手,还请诸位担待。”
禾青愣了一愣,才明白话中的意思,忙道:“祭司大人早不准她养蛇了,是她不听,差点害了几位性命,容我向几位赔罪。”说罢行了一礼。
禾离见状气得直跺脚。
禾青不理自己妹妹,朝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族长和祭司已经等几位很久了,请几位跟我来。”
云初霁只觉奇怪,就算是待客热情,但这人未免太客气了些,透着一丝古怪。先前唱歌跳舞的那帮人依旧唱着、跳着,丝毫未受影响,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进入楼内,只见里面的陈列极为简单,仅有桌椅。当中站着一中年男人,穿着较寨中的其他人更为繁琐,应是禾青口中的族长。角落站着一黑袍白发老妇,正密目养神,连有人进来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禾青快步上前,小声说明情况。
族长看着几人微微点头,说道:“眼下离蝉蜕壳还有几天,几位可以先在这里住下。”
云初霁暗道奇怪,这鬼蝉真大有不同,连蜕壳也比一般的蝉晚。
苏申夜方才一直被陆小凤抢了风头,此时抢先搭话道:“那便劳烦族长。”
傍丹拉着不情不愿的禾离走了进来,听得这话,半玩笑半警告道:“我们寨子可被称为无忧寨,小心多留几天就不想走了。”
陆小凤诧异道:“无忧寨?”
族长解释道:“之前的称呼,现在都称我们鬼蝉寨。”
傍丹小声嘀咕道:“早前也不叫这名。”
族长面色一沉,用苗语训了几句,让他去忙正事,又用汉话嘱咐禾青带众人去暂住的地方,并说:“几位一路辛苦,请先去休息,稍后我们摆席宴请几位。”
一些村寨多有宴请宾客的风俗,几人知晓推脱不得,只好应下。陆小凤先道了声谢,继而说道:“我们还有几位朋友中了禾离姑娘的迷药,仍在昏迷中。如今误会已解除,不知可否请姑娘将解药给我们?”
“禾离!”
在族长面前,禾离也老实了许多,回答道:“我就用了点鬼草粉。”
族长的神色瞬间放松,说道:“不用解药,过两日他们就醒了。禾青,你带上些人,和这位兄弟将他们的朋友接来。”
“是。”
眼下这个透着古怪的村寨不比外面山林安全,陆小凤立刻拒绝道:“不用了。既然无事,便不劳烦禾青兄弟特意跑一趟。”
族长也不强求,让禾青带他们去住所,又把准备跟着离开的禾离叫住。禾离不敢不听,只好拽着傍丹让他一并留下。陆小凤暗觉好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