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很多事。
莱塔尼亚发生巨变,双子女皇登位,残暴的巫王坠亡高塔。幼年黑键因为与巫王遥远的血亲关系而被巫王残党带走。疯狂而激进的巫王残党将巫王兴之所至而演奏的旋律——尘世之音植入黑键的脑子。这些强大的旋律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痛苦。
所以他一直在和巫王,或者,脑子里的旋律对话。
往好处想,至少你现在不用跑去教皇厅了。
亮起柔光的窗户吸引来几只夜间工作的飞虫,你们沉默着,空气里只有细微的虫鸣。
坐在你对面的黑键神情不悦,他双眉紧锁,微微侧头,似乎在聆听什么。
你放下茶杯,杯底撞上镶着金边的瓷盘,发出清脆的细响。
突然,黑键诡异地看了你一眼,似乎打算跟你说些什么。
“嗯?”你应一声,证明自己在听。
“你......”深夜被扰的伯爵突然一改刚才的阴阳怪气,反而有些犹豫。他看向你,浅色的眼睛却落在你手边的茶杯上。
“你是......”
他突然停住。
“......哈?”
你听见了一声带着疑惑和震惊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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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金似的晨光自天际的云幕间倾泻,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孤身站在清晨未散的薄雾里。
你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夜色褪去,你的任务也结束了。
太难了。
你想。回忆起那封信的内容,你只觉得身心俱疲。
公证所果然不会给执行者指派简单的送行任务。
晨光熹微,乌提卡小镇尚沉睡在酣梦里,街上没什么人,只有一些说话声穿过窗户,被微凉的晨风吹散。
头疼。
你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慢吞吞地往回走。
你本打算顺带给费德里科带一份早饭,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你游魂似的回到住处,嘭的一下撞上木门。
吱呀——
门开了。你有些意外,是门没锁......不,门是从里面开的。
“阿芙?”
是费德里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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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额——”你把下巴放在桌上,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哼唧。费德里科走出厨房,在你面前放下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然后坐下,开始擦拭守护铳。
他没有询问你任务的进度,或许是他看出了你的疲倦和不乐意?
你悄悄瞄了一眼费德里科,他坐在你对面,专心致志地擦拭着手里的铳。
你低下眼眸,将视线落在棕褐色的木桌上。
你现在不是很想谈任务。
那把铳早已被他擦拭的雪亮,银色的手柄在窗边折射出刺眼的光。你抽出一叠纸巾垫在下巴底下,看着他,然后继续发出古怪的哼唧声。
白发的萨科塔沉默着,浅金色的晨光沉淀在湖泊般的眼底。
你眼睁睁地看着费德里科放下守护铳,开始检查备用子弹的数量,又放下备用子弹,开始查看破片地雷的组件。
想起自己那把孤零零的匕首和孤零零的剑,你沉默了。
这个天使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虽然把脑袋放在桌上时说话很不方便,但这个姿势很有意思,你现在并不想改变,“费德里科。”
你的声音听起来点闷哑。
白发的萨科塔放下可以轻易送你两上天的破片地雷,看向你。
“你刚刚是不是要出去?”你问。
“是。”他点头,打开终端,其上显示的时间摆在你面前,“你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回来。我需要前往伯爵府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如果你已经死亡,我会把你的遗骨遣送回拉特兰。”
你看向那些破片地雷,多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保证?”
“正面突击。”费德里科回答的非常干脆。
你沉默着,思考了一会。
虽然莱塔尼亚的万国信使一定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但换个角度,自己在贵族府邸生死未卜的时候,有个搭档愿意炸了府邸大门来救你......
“费德里科。”你侧过身,半边脸压在桌子上,艰难地从口袋里翻出最后一颗糖果,放到他面前,诚恳地对他说:“谢谢,我很感动。”
费德里科没说什么。他只是低眸看了一眼桌上的糖果,眼睫微垂。
“呜啊——”你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眼角多了一点泪花。脑袋还再隐隐作痛,或许你真的该去休息了。
该说正事了。
“我见到了乌提卡伯爵,伯爵也打开了那封信。”你坐正身子,有些苦恼地抓了下头发,“问题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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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说明来意之后,黑键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