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花斐在和煦的晚风里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看星星,”也许真的坐太久又着凉了,花斐呼吸有些急促,“你真该挂个眼科专家,检查一下有没有玻璃体星状变性。”
说着花斐张嘴又要打喷嚏,傅泓之隔着一张纸,修长的手按住她的口鼻:“别跟我装,你知道我说的星星不是天上的。是眼前的。”
“我管你是哪儿的。”花斐骤然之间柳眉倒竖,手猛地一划,把傅泓之的手狠狠甩了出去,“还想做搭档就把男欢女爱的心思收起来。我没时间跟你纠缠,你也感动不了我。”
说罢,花斐把傅泓之的衣服脱下,往前一抛,蒙在他头上。
傅泓之从衣服里出来,花斐不见了踪影,他捏着衣服,对着一望无边的夜色,喟然长叹。
他真没料到,第一次试水会遭到花斐如此剧烈的反应。
激烈到傅泓之有点自我怀疑,不由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
从匹配角度来说,他长得比不上花斐惊艳也还算周正;学历上,从小学到博士,都是凭借自己努力,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熬出来的,并非花斐所鄙视的高学历混子;能力方面,虽然被嘲为“手残”但也能跟得上她的节奏并且默契配合。
想来想去,花斐就是单纯不喜欢他
至少没那么喜欢。
至少现在没那么喜欢。
“徐植,在姑娘面前说错话,怎么道歉比较容易获得原谅?”
傅泓之思索良久,下了个违背良心的决定——找花斐道歉。
不道歉,天亮花斐就会把他踢去计划生育。
徐植十分有建设性地回答:“买包。”
“什么包?”
“什么包贵买什么包。”
“比如?”
“比如......唉,买包你该问买包癖患者,我亲爱的姑妈——你妈啊......”
在徐植跑火车的同时,耳机里传来男人女人嗯嗯啊啊极度销魂的声音。
傅泓之清了下嗓子:“你在干嘛?”
“深更半夜,我一个热血青年,你说干嘛?当然是美人啊。你以为我是你,夜里只知道值班,年纪一大把还是个处。”
徐植丝毫不避讳,皮肉相撞的啪啪声源源不绝,在静谧的夜里极其响亮。
傅泓之没好气:“忙这种事,干嘛要接电话?”
“接电话又不影响我坚硬如铁。哦,宝贝,勒紧点,哥受得住......”
傅泓之想把电话扔了。
被花斐教训过一次,臭小子还是没长记性!
花斐这时候连温饱都费劲,给她买包,那他头上就得长包。
傅泓之摸摸肿胀的太阳穴,苦思冥想一番,走到24小时便利店,买了四瓶印字可乐,摆在冰箱里。
他在沙发上窝到天亮,醒来,花斐的拖鞋仍然在门口。
傅泓之喝了杯咖啡,早早出门买了两份早餐,拎着到了医院,妇儿楼下遇到尚正。
尚正也是一脸倦容。
两个憔悴的男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你没事吧?”
“我没事,”傅泓之看他头发乱糟糟的跟杂草一样,胡子也没刮,还满脸怨念,问道,“你真的没事?”
脸色就不像没事的人。
尚正斜眼一瞥,把他拉到一旁,“你怎么惹花斐了?”
傅泓之疑惑:“怎么了?”
“怎么了?花斐在佟晓办公室,骂了你一晚上,打砸了一晚上。”尚正指指头上,惨兮兮地补充,“我就是被打砸那个。”
傅泓之满怀愧疚:“不好意思啊,这是我的错,算我头上。花斐还在麻科?”
“天亮回产科去了。”
“我先去找她,回头向你负荆请罪。”
傅泓之话音刚落,人已挤到人群里,匆匆消失了。
产科餐厅,人声鼎沸,桌上摆满了早餐。
财大气粗但是脑子一根筋的汲煜朝给全产科定了早餐。
和他定的一比,傅泓之手上的牛奶面包过于寒酸。
傅泓之扫视了一圈,没看见花斐。
端着盘子倒垃圾的秦棉看见傅泓之,忙立在一边,糯声糯气:“傅医生,早。”
“早,”傅泓之应了一句,问道,“看见花医生了吗?”
“花医生?好像找马护士长去了。”
“好的,谢谢你。”
傅泓之关上门,去办公区找花斐,转了一圈,也没见花斐的影子,路过蒙朝霞办公室,马晶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小蒙,你真要10万块买花斐的车牌?”
一听和花斐有关,傅泓之不由竖起耳朵。
“我要钱也没什么用。”蒙朝霞声音听起来极其疲倦,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