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没事吧?!”墨芳苓带着人迅速冲了过来,脸上神情是明显的焦急。早在晏华予走过去时,他们就一直在盯着她,生怕她会遇到什么不测。
男人往一旁栽倒过去,晏华予一边将殷小越护在身后,一边握紧手中的匕首,将它从男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瞬间,男人心口处的血流得更多了,很快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公主……”墨芳苓走到晏华予,拉着她打量了一番,随后掌心摸了摸她发白的脸。
“我,我没事……”晏华予冲她露出一抹笑意,然而短短几个字,却带着一丝颤栗,把第一次杀人时的情绪伪装得极好。
墨芳苓看她脸色都白了,明明很害怕,却还在强撑着,也不管这件事的真正受害者是谁了,对她一边担心又一边心疼。
她跟晏华予从小一起长大,对晏华予还是很了解的,别看她对外娇纵跋扈,但那不过都是表象,她记忆中的晏华予没那么厉害,还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呀。
可是现在,她却敢站出来杀人了。
而这时,身后的殷小越也注意到了,晏华予虽然表面挺镇定,但她握着匕首的手却一直在微微颤抖。
那明明就是害怕的表现。
这时,确定晏华予没有受伤后,墨芳苓才朝殷小越看了过去,想到今日之事因何而起,她瞬间火气就上来了,两步走过去,朝她扬起了手。
眼看着她那一巴掌就要落下,晏华予一下攥住了她的手腕,朝她摇了摇头。
可殷小越却被吓得后退一步,神情满是害怕和无措,脖颈上有一道红痕,虽然看着只是划破了点皮,并不严重,但却尤为醒目。
墨芳苓无奈地将手放下,晏华予以为她不会在做什么,便也松开了她,可这事墨芳苓越想越气,最终还是朝着殷小越走过去,生气地指责道:“陈元姝,我们一开始是不是就跟你说过,西山苑里的囚奴都是有罪之人,他们手上沾着人命,不要妄想同情他们,可你为什么偏不听?”
很显然,墨芳苓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她生气不是因为殷小越做了什么,而是这件事差点让晏华予置身于危险之中。
而本来,这件事可以不用发生的。
殷小越低下了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当时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现在觉得怎么样?你帮了他,可他却恩将仇报,甚至是想要杀了你。看明白了吗,如果明白了,下次请收起你那可怜泛滥的同情心,在这里,它只会害了你!”
墨芳苓不是个真正有耐心的人,更没有惯着殷小越的打算,因此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眼看着小姑娘低着头一声不吭,那委屈的模样好似要哭了,晏华予连忙将墨芳苓拉到一旁,跟她说自己没事,劝说她消消气。
而这时,落晖和长风已经将那个挟持住殷小越的男人搜查了一遍,他心口被刺中,再加上背部中箭,此刻已经死了,身上唯一有用的线索,便是那把匕首。
西山苑的犯人,不可能有武器,而各处守卫们配备的武器都是统一的,都没有匕首,因此这把匕首的出处,就显得很可疑。
落晖想了想,看向一旁的管事,冷冷地威胁道:“李管事是吧?我劝你们西山苑最好现在就让人去把这个匕首的来处调查清楚,一旦发现与他人有所勾结,立即上禀,否则你这管事的位置,怕是很难保得住啊。”
“是是,我等明白。”管事的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自然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此事已经牵涉了长公主,若是陛下因此责问起来,而他们不能尽快给出结果,那这西山苑的一些看守和管事,怕是都得换一批。
过了好一会儿,墨芳苓已经不那么气了,而殷小越还低着头站在原地,心里愧疚地直掉眼泪,认为是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忽然,少女的裙摆出现在她眼底,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晏华予。
“长公主,我知道错了……”
她红着一双眼睛,乖乖低头认错,心底还以为晏华予也是来骂她的。
可晏华予却是微微一愣,“你有什么错?你本性良善,好心好意帮助别人,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不是我的错……”
殷小越的神情多了一抹诧异,她一直以为像昭和长公主这样的人,善良是最多余的。
墨芳苓方才那番话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然而,晏华予却点头应下了,眉眼多了一丝笑意,“但有时候过度善良,也会成为把自己推向深渊的利器,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的善良。”
那一瞬间,被理解的感觉让殷小越感到惊喜和开心,同时,眼前的昭和长公主,在她心里的形象也跟着变了。
以前对待晏华予,她一直是拿前世的形象去看她的,认为她未来会变成那样的人,一定从骨子里就是坏的,可是今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