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管事领着苏易,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二人离去后,那千户长若有所思,随后对身旁一人说道:“这小子似乎隐藏了修为,告诉乌拉,叫他多留个心眼。”
“是,脱黑千户长!”,那人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苏易跟着马脸管事,出了千户府,沿着城中的街巷七拐八转,半个多时辰后,来到了位于此城西北角的一座军营。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雪花飘落。
二人进入军营,苏易边走边看。
军营内房舍众多,一排连着一排,房舍四周,是几个宽阔的操练场。
兴许是就要入夜的缘故,营内在外走动的人不多,只有两队官兵在军营内巡逻。
管事带着苏易,走进第一排房屋最中间的一间屋子,与其他房屋不同的是,这屋子要大一些,门口站着两名官兵。
二人进屋,看见一名肥头大耳,军官装束的汉子斜躺在对面的床上,正昏昏欲睡。
马脸管事上前,唤醒了他。
那军官醒来,睡眼惺忪看了看二人,随后对着马脸管事笑道:“呼牙管事,你咋来了?”
“乌拉统领,千户长大人差我将这蛮子带来,充甲等壮丁,编入你的敢死队。”呼牙说道。
被称作乌拉的军官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苏易,随后叫进来一名官兵,交代了一番。
官兵领着苏易,到另一间屋子取了一套皮衣交给苏易,而后将苏易带到了住处。
这是一间土坯房,没有窗户,只有一扇不太严实的木门。
苏易推门而入,顿觉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借着屋内昏暗的油灯四下打量,就见屋内没有任何陈设,只有一个土炕,从屋子这头通到最里头。
不大的土炕上,不见任何铺盖,三四十名大汉和衣而睡,人挤着人,典型的半夜起夜回来后找不着睡觉之处的条件。
有几人已经睡熟,鼾声如蛙叫般此起彼伏。
几只硕大的老鼠,在屋内上蹿下跳,来回穿梭,这些人似乎习以为常,并不理会。
看着眼前的情景,苏易眉头微皱。
见苏易进门,一群躺在炕上还未睡的汉子,皆略微抬头,目光呆滞地瞟了一眼苏易,便又埋头睡下。
“还想着能来个雏呢,看样子不是……”
“看那满身污血,说不定是个狠茬……”
……
听到几名大汉的悄声议论,苏易拿下了捂着口鼻的手,来到门口处的炕沿边上。
睡在这边的几名汉子见状,抬头仔细看了看苏易,慌忙使劲向里面挤了挤,留出一段相对宽敞的地方来。
苏易也不说话,上炕,头枕那套刚领到的皮衣,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几个月风餐露宿的长途跋涉,时刻与妖兽和危险相伴,可以说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他实在太累了。
这地方虽然差了点,好在安全,眼下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顾不得其他了。
夜里,苏易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雪村静谧而安详,母亲笑语盈盈,姜先生带着孩子们读书……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惊断了少年的梦,他醒来,定睛一看,两名官兵正手拿皮鞭,狠狠地抽打着自己。
“贱骨头,还不起来,猪狗一样的东西……”
官兵一边抽打,嘴里骂骂咧咧,看到苏易醒来,二人似乎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身体的疼痛倒是小事,梦被生生打断,让苏易气极,他从炕上跳起,就要伸手抢过二人的鞭子。
恰在此时,一名瘦高青年来到来到官兵身前,陪笑道:“二位军爷,念他刚来,还不懂规矩,这次就饶了他吧。”
官兵看了一眼这青年,举起皮鞭的手缓缓落下。
“哼,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贱东西!”,官兵瞪了一眼苏易,转身离去。
苏易下炕,对着瘦高青年抱拳,说道:“谢过兄台!”
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易,说道:“咦,看你这神态举止,不像是蛮子,反倒像是南人。”
“南人?”苏易不解。
青年有点诧异:“难道你没听过南人?”
“刚来此地,确实没听过。”
青年又道:“在落日帝国,人分四等,你应该知道吧?”
苏易再次抱拳道:“不知,还请兄台解惑!”
青年诧异更甚:“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苏易认真道:“什么都不知!”
青年好奇地再次打量着苏易,笑道:“我说兄弟,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我再给你说。”
“我没穿衣服吗?”苏易纳闷,说着他看看了身上的网兜和包臀兽皮,恍然一笑。
苏易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