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逃跑他们倒也能逃得掉,只不过那样再想回西凉城就得绕道而行,徒增时日,况且他还有想问的问题,也问不了,于是他只好赌一赌,想出此计,以势退敌,唤出这两道化身的目的不在于战斗,而是真正的“虚张声势”,空城之计。
当然这过程中他不能露出一丝胆怯,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果然不出他所料,汉阳大军鼠辈为多,被其气势所摄,明白双方差距,不战自溃。
所以可以说,这两道化身真是空具一副“皮囊”的,纸老虎了。
当陈煜洪见到林燮这两道战王巅峰气息的化身时,那一刻来的恐惧比之前认清后者竟是战王巅峰强者时,还要多得可怕,喉舌仿佛都被恐惧干结住。
而当他见到大军溃散时,心头更是骇得像千万个铁锤在打似的,这唯一的后盾若是倒了,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小卒虽能跑,但他是绝对跑不掉的,随即也顾不上心头的骇然,拼命地嘶吼,唤回将士,甚至打骂,抓扯。
“都给我回来!”
“谁敢跑!我就地正军法!”他一抓便是元气轰碎一个士兵的身躯,残忍之至,然而,一切都晚了,山倒之势,他如何也挽不回,瞬间空荡如野。
他正恼着,然却忽然感觉到背后几道阴笑的目光在瞪着自己,瞬时背上一身冷汗,手脚颤抖。
当即他什么也顾不着想,立马朝城门逃去,然而这时红舞一条纤白的长腿已弓跃在了半空中。
“还想跑?!”
离陈煜洪只有几尺时,红舞弓腿直踹而出,裹着高跟鞋的细足狠狠踹在了他脸颊上,登时甩出几颗腮帮牙,侧飞而出,在地上翻了几十个跟头。
他骇然爬起,刚想喊“饶命”,但见林燮已阴翳着脸徐步走来,吓得是说不出话来。
“辱我林家,欺我长老,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可还记得先前我说过什么?”林燮不带丝毫感情地边走边道。
后方百姓可是记得清楚得很:踹了我家大长老一脚,这腿,是你自己废去,还是我来帮你?此刻他们心情舒坦畅快,早就迫不及待想瞧上这一幕了,看这平日专横跋扈的地头蛇如何罪有应得。
莫说百姓了,陈煜洪记得更是清楚,只不过那时他只当这话是个笑话,口出狂言,未曾想过会有此刻。
废去一腿,这不要了他命吗?!当即跪下道:“少侠饶命啊!今日是我陈煜洪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都是那该死的天香逼的我的!我给老爷子磕头赔罪了!”
说着他就向大长老所在的方向疯狂磕头,头盔都给撞掉了下来。百姓瞧得他这副模样,暗叹:“这陈煜洪平时虽无恶不作,但好歹也是一军统帅,竟是这么没骨气,难怪我天楚每逢与大岚开战,总是战败,就是因为像他这样的将领太多了,贪生怕死,没有血性。”
林燮哪理他,挥着拳一个瞬舞便是冲了上去,怒道:“太晚了!”
陈煜洪骇然失措,爆出元气想要抵抗,然而他一个初期,哪敌得林燮巅峰境的浩瀚元气,林燮元气一震,便是将他的元气防御尽数震散,贴近他身前,一拳就要对着他轰下。
然而就在离他膝盖只有半寸之时,林燮却止了下来,心忽想:“我若也如此之做,与他又有何异?”
随即他心中默叹一声,收下手来,念想:“当务之急,还是从他口中摸出些族人的线索,从他先前说的话来看,想必定是对那晚天香袭击我林家之事知道些什么。”
此时他心中疑惑重重,实是有三个不解,此人狗腿,留着也罢。
首先最关心的自然就是族人们现在何处?此人既是奉天香之命,在这边关之境张榜捉拿大长老,并且还对大长老的身份十分清楚,那肯定也知晓林家现况。
其次便是为何天香要费尽苦心地来抓一个已经跑掉了的大长老?那晚林家被围,不出意料族人们应该已在天香手里,而天香的目的是为了夺得林家之物,有那么多族人捏在手中,按理说少一个大长老也不关紧要才对。
最后便是天香与天楚的关系了。天香虽为西北大陆第一大宗,但从来不干涉帝国事务,这一点向来是所有宗派的忌讳,生怕暴露统一西北大陆野心,引得群国攻之,任何帝国也不甘屈于一个宗派之下,任其驱使。而这天楚却是死心塌地的为天香奴役,这正是林燮一直以来的不解,自三年前黑戈壁沙皇为天香打工就有了,这次其甚至不惜为一个小小林家,连十强者都如此鞍前马后。
林燮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若回答得上来,我便饶了你一条狗腿子。”
陈煜洪忽喜,道:“少侠尽管问,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必不敢有半句虚言。”
于是林燮便道:“我林家族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