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傅先生,你这些事情跟我说不着吧?”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出去,不要耽误其他病人看病。”
眼看着沈南枝要伸手叫下一位,傅时晏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圆圆调理过以后状态好多了,就是感觉还是很容易就会累,这正常吗?”
沈南枝点头,“问题不大,她这个病症已经多年了,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痊愈的。”
“中医的调养需要一个漫长的周期,急不来,你们做家长的要有耐心一点。”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尤其是听着她轻描淡写说出家长两个字的时候,傅时晏面色还是微微变了变,“沈南枝,你可以不这么尖锐吗?”
“这两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很抱歉……”
沈南枝整理着病例的手突然顿住了。
很快就抬头看向了他,无所谓地开口道,“傅先生这是知道了?”
还是疏离的傅先生。
傅时晏心口微微收紧了几分,忍着情绪微微点了点头。
“那傅先生就该知道,这两年我只是为了还杭奶奶的人情,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杭奶奶找我帮忙,她外孙不管是谁,我都一样会嫁,所以傅先生不需要在意。”
沈南枝这番话出口,傅时晏的脸色不由得越发难看了几分。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他。
这种感觉甚至比知道她讨厌自己还要让他无力。
他傅时晏这一辈子一直身处高处,想要什么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这还是第一次屡屡失手,还偏偏都栽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此刻看着沈南枝的冷漠疏离,他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来。
而沈南枝也没有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意思,很快就叫了下一个病人。
眼看着下一个病人推门进来了,傅时晏这才沉着脸走了出去。
*
周棠是被周伶磨得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才又去了一趟傅氏。
结果这一次,她连门都没能进得去,直接就被前台拦在了门口。
心有不甘,周棠在傅氏大堂的等客区等了许久,一直等到了傅时晏下来,她这才赶忙走了过去。
“时晏。”
刚出声,周棠就见傅时晏好像没看到自己一样,跟自己身侧的人继续说着生意上的事情,从她身侧径直走了过去。
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周棠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傅时晏会直接忽视自己。
那种落差感让她心里分外难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感觉到前台好像在议论自己,周棠指尖发麻,满脑子都是傅时晏刚刚从自己身侧走过去的冷漠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傅时晏突然之间就对自己这么冷淡了。
还有他的唇上,那个结痂的地方,那个伤口,怎么看都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否则她实在想不到怎么样还能伤到那个地方。
可是谁能咬到他的唇?
他有女人了?
这些念头齐刷刷地一起涌入到了脑海之中,周棠不由得狠狠攥紧了拳,快步跟着走了出去,然后坐上车,远远地跟上了傅时晏的车。
看着傅时晏进了一家私人订制的特级珠宝店,周棠眼中顿时猩红一片。
她认识傅时晏多年,叶贤走了之后她更是跟在他身边两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女人上过心更没见过他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来亲自挑选首饰。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周棠眼红到发狂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窥探着这一切,窥探着那个可能夺走了自己幸福的女人。
看着傅时晏出来,将手中的首饰盒子交到了冯驰的手中,周棠又一路跟着冯驰。
在这一刻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指望冯驰会把这盒首饰交到自己的手里。
但是当冯驰的车停在了君益堂的门口,看着他郑重地捧着首饰盒子走进去的那一刻,周棠觉得自己悬了一路的心到底还是死了。
心口闷疼的厉害,眼中满是恨意,周棠就这么一个人在君益堂门口等了许久,一直等到了沈南枝下班。
看着沈南枝走出来,周棠这才挤出了一丝笑意缓步上前,“沈医生,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有几个关于圆圆的问题想问你。”
虽然不是很想搭理周棠,但是圆圆毕竟曾经是自己的病人,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周棠便随口问了关于孩子的几个问题,沈南枝都认真回答了,但是她的心思其实全然不在这上面。
她目光来回地在沈南枝身上逡巡着,想要在她身上找到傅时晏新送的首饰。
可是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