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宁国公府的夫人顿时坐不住了,笑着看向傅雪榕道:“素闻江家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真是所言非虚。
江夫人好福气,调教出如此出众的闺女,也不知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众位夫人都是见惯了场面的人,闻言皆纷纷附和。
傅雪榕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谦逊地道:“诸位夫人谬赞了,我家中虽有几个儿子,可唯独只这一个女儿,因而被我宠得有些娇气了,坊间传闻着实夸大了。”
江代玉也面带羞涩,微低着头道:“玉儿谢过各位夫人夸奖,才女之名万不敢当。”
“江夫人谦虚了。”
“是极是极。”
“……”
宁国公夫人见傅雪榕和江代玉在众人的追捧中有些飘飘然了,立时抓住时机追问:
“说来我家老二如今在吏部当差,也算是小有所成,只可惜这混小子,如今都二十岁的人了,竟还没有婚配,实在是叫我这个当娘的着急。
我看玉儿这丫头与我甚是有缘,江夫人若是有意,不妨与我家结个秦晋之好?”
话音刚落,不说傅雪榕如何,江代玉毕竟年岁尚浅,藏不住心思,笑容当即就僵在了原地,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不行!”
那宁国公府的二公子,就算是嫡子,可上面有大哥压着,日后国公的爵位定然是老大继承,这老二只是在吏部当个小官儿,能有什么出息?!
更何况,就算这老二争气夺了爵位,她以后再威风,顶天了也不过一个国公府夫人罢了,哪里比得上皇子妃甚至皇后?
她才不要嫁去宁国公府!
只是,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
果然,众人听到这一小丫头的娘都没开口,倒是她急咧咧地就拒绝了,一副生怕被定下了的样子。
须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官家的女儿,哪儿有越过自己的父母,私自做决定的?未免太没规矩了些。
众位夫人看着江代玉的目光顿时变得鄙夷不屑,其中以宁国公府的夫人和小姐尤甚。
宁国公夫人当即便拉下了脸,冷笑着道:“江小姐心高气傲,倒是我宁国公府的少爷配不上了。”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他们宁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若非他们家大少爷攀上了贤王,他们根本不会把这什么江小姐放在眼里。
她们不过就夸了两句,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上了仙女了不成?呵!
傅雪榕心里也是气得不行,手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住了江代玉的手腕,面上连忙赔着笑道:“宁夫人恕罪!小女的意思是,婚姻大事乃父母做主,她自己说的不行。
小女也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婚事被讨论,难免有些紧张,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夫人勿怪!”
这个蠢货!说了多少次,就算她们是奔着四皇子妃的位子来的,也决计不能叫人家看出来,更不能由着性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出发前她叮嘱了又叮嘱,提醒了又提醒!这蠢货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傅雪榕简直被这女儿气得胸口都痛了,却还要起身不停地对着宁国公夫人赔罪。
这后院中,随便哪个人家的官位都比她们大,要是让她们以为,她看不上她们,不想把女儿许配给她们,等回去之后,她们定会在自家老爷面前嚼舌,到时候,就算她心疼女儿,老爷也绝对不会轻饶了玉儿。
江代玉这会儿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妥,连忙惨白着脸站起身和宁国公府人赔罪:“玉儿绝无那个意思,只是玉儿一时口拙,说错了话,求夫人原谅,求夫人原谅!”
说着,江代玉就喉头一哽,忍不住哭出了声。
最终还是魏夫人给解了围,笑着道:“不过是小丫头一时失言,不是什么大事。
江小姐也莫哭了,宁夫人大人大量,定不会责怪你的。”
宁国公府人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显然一副不想再和傅雪榕母女多话的模样。
江代玉连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看向魏夫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魏夫人讪讪,笑着看向众人:“好了好了,今日邀请诸位夫人小姐前来,是为了这园中的美景,可别为了旁的事情坏了诸位夫人赏花的兴致。”
“魏夫人说得是,江夫人,宁夫人,莫要置气了,不过一个误会,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众位夫人听了魏夫人的话,纷纷笑着打圆场,很快又让气氛热络了起来。
只是这魏夫人看向傅雪榕母女的眼神却是没先前那么热络了。
江家虽和贤王攀上了关系,可这江家的家教,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四皇子就算要笼络江家,至多也就给这江家的女儿一个侧妃之位便罢了。
若是让这江代玉做了正妃,只怕四皇子后宫里,便没个安分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