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与魏家的两位公子商量了一番,便决定摒弃先前定好的活动,转而改为了投壶助酒。
这一活动推出,倒是引得在场一片叫好之声。
正如谢泽先前猜测的那样,如今秋闱在即,对科举之路有所追求的年轻学子,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还跑出来赏花斗乐。
因而当下被邀请而来的公子哥们,大多是受祖上荫蔽,无需科考便能继承家族爵位的长子嫡孙,亦或是实在不成器,不想做官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人,比起吟诗作对,卖弄书法,自然是投壶这样接地气的游戏更加迎合他们的心意了。
不少人在听闻原本的诗词环节取消,而改成了投壶游戏,还松了口气,悄悄地向谢泽投去感激的目光。
准备了一堆诗词结果毫无用武之地的江良才&明明是自己提议的换节目却无人感激的四皇子:“……”
谢泽对这些人暗地里的小心思是完全无所谓,特别自然地给自家小伴读夹了一筷子菜,又给他倒了一小杯酒,特别殷切地道:“这桂花酒酿得不错,入口醇香却不辛辣,阿信可以尝尝。”
【嗯,殿下也喝。】江信笑了笑,心道殿下果然是喜欢喝酒的。
“投壶游戏玩儿过吗?”谢泽见江信吃得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着问道。
上辈子他是带着阿信玩儿过几回的,不过那时候的阿信因为腿伤自卑,跟着谢泽参加了两次这样的活动便不愿再出去了,因而他也不知道阿信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江信并不知道谢泽心中所想,老实地摇了摇头,只是眼里却写着满满的好奇。
谢泽见状心都软了,笑着道:“等会儿带你去看看。”
话音刚落,谢泽又凑近了江信,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看你家殿下给你赢个好彩头。”
投壶游戏,胜者自然是要有彩头的。
魏府家大业大,又有贵妃做后盾,拿出来的彩头自然是好东西。
江良才坐在旁边,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两人,憋屈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的投射本事实在一般,就不去丢人献丑了。真是,太倒霉了!
*
魏府临时改了节目,让下人匆匆地布置了场地,又去库中找了一件稀罕的物件用红布盖上,由府中的小厮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气氛这才重又活跃起来。
魏大公子率先起身,举起酒杯笑着看向众人:“诸位,感谢诸位赏脸出席我魏家举办的赏花宴,今日我等特准备了小小的投壶游戏助兴,彩头便是家父日前从一名海外商人处有幸得到的一套七彩琉璃盏。”
话音刚落,魏府下人便配合地掀开彩头上盖着的红布。
顿时,场下便是一阵惊呼。
阳光铺洒在这六只颜色透明的酒杯上,竟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比之女子的华丽珠宝还要夺目,实在是叫人移不开眼。
“妙哉!妙哉!”众人顿时忍不住一阵惊叹,纷纷询问魏大公子这会发光的酒杯究竟是从哪位海外商人处所得,可还有多的?
他们想买!
然而,魏府大公子却只是有些为难地道:“那位海外行商乃是数月前来到京城,当时也只有这一套琉璃器皿,还是家父好运才买了下来。
如今那行商应当早就离开了京城,只怕是寻不到了。”
话是这么说,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没几个会相信这家伙。
若真是那独一无二的宝贝,这魏府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来当一个小小赏花宴的彩头?
不说私自珍藏,便是拿去献给皇上,哄得龙心大悦,岂不是更好?
这个魏老狐狸,家中肯定还有很多囤货,今天也是故意借此机会,将这个琉璃盏拿出来引得众人追捧,至于说这东西独一无二,自然是为了趁机抬高价格,好把这东西卖得更贵了!
奸商!
魏大公子可不管众人怎么看他,只是又老神在在地让下面的人把红布盖上,这才笑眯眯地道:“诸位若是有意彩头,皆可以上来一试,不过每个人都只能有一次机会,若是输了便不能重来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世家公子们各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虽说有贤王这么个骑射满分的家伙在前面,可贤王又没说一定会参加……
这个想法刚刚划过脑子,众人就见向来对万事不上心的贤王这次居然抢在众人前头主动加入了游戏。
众人:“……”
众人萎靡了一会儿,随即又很快振作起来。
好吧,就算贤王参加又怎么样?骑射满分又如何?投壶虽然也看准头,但是和射箭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
若是论行军打仗,骑马射箭,他们的确是比不上这疯子,可若是说起投壶,他们这些人可比贤王精通多了,谁说就一定比不上他了?!
话说回来,若是当真能赢得传说中的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