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收回手,神色冷然。
上辈子,他登基之后,那些欺负过江信的江家人自然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一世,阿信还活着,他原本是打算等伏玉泉之事暴露出来之后顺势撸了江正初的官职,让想加官进爵之人终身不得再入仕,让惦记着江家财权之人最终一无所获,便算是出气了。
可如果,阿信自幼的哑疾与傅雪榕和苏家有关,这些加害者和旁观者,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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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伴读和一众匠师们日夜不停地干活儿,第一批三千件琉璃器皿总算是在一个月内烧制成功啦!
明明大半个月都没怎么休息,可江信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累,还特别急吼吼地捧着一只亮晶晶的琉璃小马找到谢泽,双眼亮晶晶地道:“送,送给殿下,我,我做的!”
自从认识殿下之后,一直都是殿下帮他,还送他特别特别好看的琉璃盏,他就一直想也想给殿下送一件礼物。
殿下属马,这只琉璃小马,是他自己制图,自己做模,自己做胚,再一点一点修整烧制成的。
“希,希望,殿下,喜,喜欢!”江信伸出手,眼巴巴地盯着谢泽,似乎生怕被拒绝似的。
虽然这么好看的琉璃制品很快就能卖上大价钱,可殿下都有那么多制作琉璃的作坊了,定然是不稀罕的。
而且他还是拿着殿下提供的地方和材料借花献佛的,总觉得心里有点儿打鼓……
谢泽看到琉璃小马的瞬间便愣在了原地,眼前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阿信,似乎和上辈子躺在自己怀里,挣扎着将小木马交给自己的阿信重合了。
“殿,殿下……”江信见谢泽迟迟没有接过小马,有些丧气地耷拉起耳朵,刚想收回来,就觉得手中一轻,随即就看到谢泽已经把琉璃小马珍视地放在了手心。
“谢谢,我很喜欢。”谢泽揉了揉江信柔软的头发,温柔地道。
江信也笑了,眉眼弯弯,开心得忍不住掂了掂脚尖,殿下喜欢他的礼物!
谢泽再也克制不住,下意识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对方的额头,低声地问:“可以再送一个吗?”
江信在这亲密又克制的拥抱下有些懵了,茫然又害羞之际,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了谢泽的声音,下意识地疑惑回应:“啊?”
谢泽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温柔地道:“我见你喜欢木雕,想再要一个木头的,这回不要小马了,想要一个可爱的小狗。”因为阿信属狗,想把阿信,一直一直,带在身边。
话音刚落,谢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嗓音突然又低了一个调,颇有些怨气地道:“你都给陆无量送过,都没有给我送过。”
说起这个他就生气又委屈,凭什么那个家伙能让阿信送他那么多小木雕,他一个都没有!这辈子上辈子两辈子加起来才只一个小木马,还因为重生弄丢了……
虽然送给陆无量的那些木雕,谢泽已经私下里偷偷全都收回来了,可还是不高兴,便又把人抱紧了些,带着些委屈:“行不行?”
江信:“……行。”
“要个比你送陆无量的那些都大的。”谢泽的攀比心上来了,有些任性地开始提要求,想了想又觉得大狗不大方便,便遗憾地道:“算了,还是小狗吧,小狗可以随身带着。”
江信:“……”就,刚刚觉得鼻子酸酸的,就想抱抱他殿下,突然听到“陆无量”这个名字,总感觉气氛突然变了,鼻子也通了。
若是让谢泽知道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吃味错过了这样一个好福利,他一定……会半夜跑到陆家去把那陆无量套麻袋再狠狠打一顿。
“王爷!”就在江信被他殿下无语得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岑华采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瞧见两人抱在一起的模样,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补救般地抬手捂眼,利落转身:“抱歉,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这两个人,青天白日的,竟连门都不关!
谢泽的怀抱空了,瞅了瞅“咻——”一下退出去的江信,脸黑了,没好气地冲着已经退到门外装鹌鹑的岑华采吼道:“行了!进来!”
岑华采缩着脖子低着头进了门,半点儿都没有耽误地道:“王爷,用来售卖琉璃的两间铺子已经装修好了,都是在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段,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业?”
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的。
就这点儿事……谢泽拉着一张脸,阴恻恻地道:“就这月二十号吧。”
“呃……”岑华采刚想领命然后麻溜儿地出门,可听到这自家王爷好像随口定下的日子,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家主子。
“怎么?”
“这个月二十号,好像是四皇子的大婚之日。”岑华采有些纠结地开口。
琉璃这种前所未有的稀罕物件,他原先还打算开业当天好好儿找人宣传一番,最好是轰动全城,街知巷闻的地步,这一番造势下来,才能让京城甚至京城外的各路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