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点儿小事扯入皇位的纷争中。”傅雪榕闻言略微松了口气,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那贤王那边……”
江信身边的那个阿贵就是谢泽派来的,今日的事情可以瞒过其他人,但是谢泽必然会知道。
以那个疯子的性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为了江信出头?
提到贤王,江正初就一阵头疼,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样,明日你备一些礼,随我去贤王府看看阿信,你再当着贤王的面跟阿信道个歉,态度诚恳一些,也叫贤王知道你并未曾亏待他。”
江信总不可能永远住在贤王府上,总归有回家的一天,若贤王真心看重江信,就不会真把事情做绝了,这样让江信以后回到江府如何自处?
傅雪榕心里虽然恼恨,但也知道眼下还是自己和女儿的名声重要,点了点头正答应着呢,就听到那李管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江正初对这办事不力的老东西本就有些怒气,这会儿瞧见他的样子,更是不悦地斥责:“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一点儿脑子都没有,我看你这管事也不必当了!”
李管事现在哪还顾得上管事的位置,神色惊惶又无措地看着自家老爷,急忙忙道:“老爷,那个贤王殿下他,他在四皇子府发疯,直接把小姐的嫁妆给扣下了!”
江正初和傅雪榕齐齐脸色大变:“什么?!!”
这个疯子!那可是皇上赐婚,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胡闹?!
“快,快!”傅雪榕已经此时已然乱了神,刚刚才想好的各种针对江信的策略这会儿是一个都用不上了,只六神无主地抓住江正初的手臂,焦急不安地道:
“老爷,咱们快跟过去看看,万不能让玉儿的婚事有差池啊老爷!”
现在谁还管那逆女的婚事!江正初气得简直都要翻白眼了,他好不容易上了四皇子的船,如今被这么一闹,不说别的,四皇子定然会对他心生芥蒂,说不准儿以后都不会再重用他了,
可他已经上了四皇子的船,还把女儿嫁了过去,就算再转投靠别的势力,也是不可能了。
本以为的通天之路,竟然还没开始就已经走入了死局,这让一心扑在权利上的江正初如何能不着急,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连忙带着妻子上了前往四皇子府的马车。
*
四皇子府宾客众多,只是这会儿都没有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反而都跑到了侧门门口,看着四皇子和贤王脸色铁青地僵持在原地,四皇子身边还站着她那花容月貌的侧妃。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那侧妃竟然已经自个儿掀开了红盖头,眼里闪着盈盈水光,对着贤王怒目而视。
事情还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就在江代玉的嫁妆随着江代玉入府之时,贤王突然间就跟得了癔症似的下令手底下的人把这些嫁妆团团围住,谁人也不得靠近,还径自把嫁妆箱子全部踢开,让手底下的人一个物件一个物件地做登记。
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完全不明白贤王这是闹哪出。
四皇子更是出奇愤怒了,他还想着纳了江代玉之后,借江家和谢泽搞好关系,可是这疯子,居然在他大婚之日发疯,破坏他的婚礼,这让他如何能忍?!
而且这还是在他四皇子府,要是真由神经病继续闹下去,那他的颜面何存?!
想到这里,四皇子迅速下令命人将谢泽和他手底下的人团团围住,一副大有对方若是不给自己一个交代就不会删了的架势。
然而,就在这时,谢泽手底下那位正在记录的小厮突然就抬起头,抬高音量理直气壮地道:“四殿下别误会,我们王爷可是一片好心。”
“……一派胡言!”
“是真的!”那小厮却是半点儿不怵四皇子的冷脸,他早就在家中被自家殿下的冷脸训练过啦,这会儿对着四皇子还特别淡定地振振有词:
“方才那送亲队伍如此松散不堪,我们王爷怀疑可能是哪里出了岔子,这才让人将江小姐的嫁妆给扣下来做个记录,为免有贼人偷偷昧下了几箱逃了,又或是混进去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毕竟这整整七十八抬嫁妆呢,可不能有什么差池。”
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四皇子险些都要被气笑了,这从江府出嫁到皇子府,连京城都没有出,哪怕队伍再松散,谁有这个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混进什么不该放的东西?至于偷嫁妆就更不可能了……
然而下一秒,就见原本还虚弱得直犯恶心的江代玉顿时急得连盖头都掀了,又惊又怒地道:“什么七十八抬?!娘给我准备的明明是一百零八抬嫁妆!”
在大沥朝,一百零八抬嫁妆已经是最高的规格了,江代玉为此还特意在几个在家中不受宠的好姐妹面前好生炫耀了一番。
如今足足少了七十八抬,不止显不出她在家中天之骄女的地位了,还比正妃少了那么多,她不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