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呆了好几年的老前辈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想法,只得干巴巴地宽慰道:“既然陛下如此说了,我等照办便是,只要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众人:“……”说的倒是轻巧。
他们这些能进内阁的,都是每一届科举考试的前三甲,几位皇子自然不会放过拉拢他们的机会。
就算他们没有答应投靠哪位皇子,可私底下也总有过接触,谁知道陛下会不会一个不痛快,直接扣个结党营私的罪名给他们?
可想再多也没用,陛下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可能不写,只得绞尽脑汁地想着要写什么,怎么写……
*
就在内阁中的一众大臣都在为了一篇普普通通的白话文焦虑到头秃的时候,谢泽已经写了整整两千字的文章交给了康元帝派来的心腹臣子苍宾白。
苍宾白如今是《京城月报》的负责人,对着第一期的内容可以说是分外看重,见谢泽亲自写了一篇交给自己,立时认真地看了起来。
然而只看了三行,苍宾白原本激动的神色顿时就木了,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道:“殿下,这手稿……可是拿错了?”
“没拿错,就是这个,这两天刚写的,你是第二个读到他的人。”谢泽看了一眼,摆了摆手淡淡地道。
第一个自然是江信,他实在是没办法打消他殿下要用他俩的故事作为第一期月报第一页内容的念头,只好绷着脸严肃地站在一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而谢泽却没有放过他,拉过他的手淡淡地道:“阿信也看过了,内容基本属实,就放到第一期的版面上吧。”
苍宾白:“……”您是认真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谢泽理直气壮地道。
苍宾白木着脸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快速地看完了文章,再三确认自己的理解没有错,这才艰难地抬起头道:“下官,没有问题。”
反正等把所有录用的稿子归拢之后,还要拿给陛下去审阅,等陛下确定没问题之后再刊印的。
就算有问题,也是陛下有问题,他可不想去反驳正在兴头上的殿下。
话说回来,他原先还想着殿下当真是忠君爱国,竟然会向陛下提出这样的好主意,如今看来……
这家伙其实就是想秀恩爱吧?!
苍宾白默默地把谢泽的手稿放进随身带过来的书包里,他怕再多看一会儿眼睛都要被闪瞎了,顿了顿才看向江信道:“不知江公子可也准备了一些内容?”
话是这么说,不过苍宾白却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只要不再是什么王爷和伴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他就谢天谢地了,他们这是个正经的严肃刊物!
好在,江信还是比他殿下靠谱一些的,给的手稿是雕刻木头的一些心得,写的很认真和详细。
苍宾白虽然对木雕没有了解,可也能看出江信是花了心思的。
虽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木雕感兴趣,不过苍宾白对这一篇手稿却很满意。
陛下说了,第一期月报发行的时候,还要留下一块小版面用来招收广大百姓的投文,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这样也可以多倾听百姓的声音,了解百姓的需求。
江信这篇文章,是以一个木雕师的口吻,对鼓励百姓投文非常有帮助。
所以即使对此感兴趣的人可能不多,苍宾白还是决定将他放到第一期的版面中。
收下了两篇稿子,苍宾白又就月报的细节和两位仔细商量了一番,一直到日头快要落山,这才离开了王府。
第二日,苍宾白又来了,拿着内阁几位大臣的文章,和两人一块儿选出了几篇比较有趣的文章。
等所有的文章都初步敲定后,苍宾白便匆匆地去了宫里,交给陛下审阅。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康元帝拿到手里看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谢泽的大作。
“月黑风高之夜,吾路过江府,听闻其内传出严厉的斥责与羞辱,断定定有不平之事,便不顾江家下人的阻拦,闯入其中,果真见刑部侍郎江信正对其子江信动用私刑。
吾一见江信,便心生欢喜,他眼神明澈,心思坦荡,只一眼便……”
“胡闹!”康元帝比苍宾白的心态更差一些,只看了两行便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这手稿扔,怒道:
“这都写的是什么?!还月黑风高之夜,他知道自己是在宵禁时间乱晃吗?!他知道自己是私闯朝廷命官府邸吗?!
朕要的是能够挑动百姓的兴趣,又足够真实,让百姓信服的文章,而不是专门让他写风花雪月的!”
“陛下明鉴,微臣也是这么说的。”苍宾白连忙跪下来,恭敬地道:“只是贤王殿下说,他和江公子的事,完美符合陛下您的要求。
而微臣……微臣在仔细调查过民意后,发现殿下和江公子如今的确是正当红的人物,而且不少人都对殿下是如何在朝上当众表白江公子的事情很是感兴趣。
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