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亲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侯爷,而是她必须做出这副姿态来。“母亲,我懂了。”苏衍重重点头。大长公主看着苏衍说道:“你明白就好,这段时间除了去国子监,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很多东西是书本上没有的,而阿衍又是个可造之才,最重要的是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好!母亲……”苏衍欲言又止,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大长公主还有事瞒着他们。大长公主何等聪慧,她看了一眼沙漏,“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明日还要去国子监读书,该回去歇息了。”苏衍只能起身离开。他才离开没多久,苏蒹葭便来了。“绾绾,今晚你留在这里陪母亲可好”见她来了,大长公主特别高兴,下午她便叫人重新给她收拾了一处寝殿,所以这里是干净的。“好。”苏蒹葭缓步走到她身边,“母亲,我不放心你的身子,你伸出手来,我给你诊个脉。”曼陀罗这种东西,很毒的。母亲她服用了这多年,若要彻底清除只怕不易。她必须弄清楚她的身体状态,否则她怎能放下心来。“绾绾你就放心吧!每日都有太医来给我请平安脉,曼陀罗虽然有毒,却不是什么致命的毒,你若是真是不放心,明日再给母亲诊脉可好,这会母亲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说到最后大长公主眼神骤冷。苏蒹葭知道她要去干什么。莫闲云就在地牢里关着。这么多年的恩怨情仇,总要有个了解才是。她乖巧点头,“好,那我在这里等母亲。”大长公主起身出了寝殿。今晚,月明星稀。太合殿中。听着暗卫的禀告,崇明帝不禁轻笑出声:“皇姐她真的把沈鹤亭给撵出去”一旁的暗卫拱手说道:“回禀圣上,千真万确。”崇明帝眸光一凝,皇姐找回女儿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她却是沈鹤亭的夫人,就叫人没那么高兴了。现在他日渐觉得力不从心,而太子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也是做过太子的,焉能不知皇后与太子心中所想。正是因为如此,每每瞧着太子便叫他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剑似的。皇姐的女儿嫁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沈鹤亭。他手握重兵,战功赫赫,因着与太子这层关系,已让他十分忌惮。原本他十分高兴,他的夫人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怎料天意弄人。别以为他不知道,皇姐手里握着整个魏国最精锐的暗卫,而那历来是传给一国之君的。崇明帝眸色幽沉,“皇姐还是疼爱朕的。”忽而,他勾唇一笑,只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可她若真疼爱朕,就该主动交出那支暗卫,还有让苏蒹葭与沈鹤亭和离。”否则……片刻,他笑容淡淡,罢了,且再等等看。母后已经迫不及待要见皇姐的女儿,等明日早朝结束后,便宣她们入宫。侯府。沈鹤亭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入了夜,他也不许掌灯。就那么独自坐在黑暗中,不言不语,闭目养神。大长公主的意思,他懂。大长公主的顾虑,他也懂。横在他与蒹葭之间的,从来都不是大长公主……而是另有其人!就连他身上毒,只怕都出自那位之手。不然为何偏偏是他打了胜仗的时候,而不是与戎狄开战之前,因为那时候他还有用。可让他放弃蒹葭,绝不可能。“萧战。”蓦地他睁开眸子,眼中一片清明。很快,萧战推门走了进来,没有侯爷的吩咐,他也不敢擅自掌灯,万一他一不小心看见侯爷哭红的眼,那多不礼貌啊!再说了,他连个夫人都没有,还不想英年早逝。他小心询问,“侯爷有什么吩咐可要掌灯”沈鹤亭淡淡说道:“掌灯!”萧战立刻掌灯,他悄悄抬眸看了沈鹤亭一眼,嗯,侯爷没有偷着哭,还怪坚强嘞!“你今晚的任务是替我把聘礼准备好。”沈鹤亭逐字逐句,正是因为他懂大长公主所思所想,才更不能辜负她这番心思。唯有竭尽所能配合她演下去。啊这,侯爷明日要去大长公主府下聘吗“好,属下这就去。”萧战咧嘴一笑,他转身就走。今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流云居。沈追也还没有睡,此时此刻他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早知苏蒹葭是大长公主之女,他又何必处心积虑策划这一切,直接娶了她不就好了吗他想要什么没有可惜悔之晚矣。现在他再想杀她可就难了。或许都不用他动手,自有人除了她。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一个方向遥遥举杯,然后他一饮而尽。到底是夫妻一场,这杯酒权当作给她送行了……大长公主果然如苏蒹葭所料那般去了地牢。随着她的到来,整个地牢灯火通明。只短短半日,莫闲云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的手和脚都被铁链捆着,牢牢的钉在墙上,浑身上下皮开肉绽,瞧着血淋淋的,鲜血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他已经昏死过去,像极了一滩烂肉。大长公主一抬手。一盆高浓度的盐水,哗啦一声浇在他身上。“啊……”他凄厉的叫着,睁开血红的双眼,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又受了酷刑,他眼神涣散,并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大声叫嚷着,“魏琅华呢!我要见魏琅华,你们让她来见我。”大长公主看了身旁的扶风一眼,“看来他很喜欢,再多赏他几桶,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魏琅华,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莫闲云脸上也遍布鞭痕,他抬起那张丑陋狰狞的脸,强忍着身上的痛,朝大长公主看去。扶风一声令下。数桶高浓度的盐水,兜头浇在莫闲云身上,他叫的一声比一声凄厉。大长公主就坐在他面前,她华丽的衣裙,还有那张做工繁复的紫檀座椅,都与这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