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桑知晚瞅着几位女工在大厅内叽叽咕咕地小声议论着什么,顿时板着面孔,训诫了一句道:
“你们在这儿瞎嘀咕什么呢?之前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不要聚众聊天。”
“这客人进来了,影响多不好啊,你们这个月的工钱还想不想要的,还不快赶紧的去忙。”
旁边的丫鬟红杏恭顺上前来,小声揶揄了一句道:
“小姐,刚才她们在议论说是大小姐和江少帅一块来到店内呢,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该不会大小姐真成了江少帅养在外头的外室。”
桑知晚暗自瘪瘪嘴,轻哼道:
“瞧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之前有人来家里报信说桑云舒在沐府小住几日,她便知道肯定桑云舒被江少卿给绑了。
所以她才敢从外地回来,着手处理铺子生意场上的事。
这一世就让她的好姐姐跟江少卿那个恶魔纠缠一生,不死不休吧。
她似猝然想起了什么,又神色凝重道:
“对了,我让你找到的东西,可有眉目呢?”
红杏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暗自思量了一番,谨慎道:
“小姐说的长得跟木桃符一样的令牌,奴婢趁着大小姐不在,偷偷进了她的屋子来回翻找一番,压根就没见过,回头奴婢再跟墨画套近乎,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桑知晚神色一凛,厉色道:
“抓紧点,务必尽快找到它,我有大用。”
旋即,她大步朝着前面走了过去,然后撩了帘子,来到了包厢内,佯装讶异道:
“哟!刚才底下的佣人说瞧见了姐姐,我还有点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姐姐你啊,姐姐,你这一个多月以来音信全无,你不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
“没想到姐姐居然跟江少帅在一起,姐姐带着江少帅大驾光临咱们店铺,我深感荣幸,不知你们觉得这韩国料理的口味如何?”
桑云舒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奚落道:
“妹妹,当真厉害啊,才一段时日没见,真的将铺子给开起来了,只是妹妹将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染布坊给低廉变卖了。”
“不知是否去桑家祠堂征求列祖列宗的同意,若是他们泉下有知,岂不是会说妹妹败家,愧对祖先。”
桑知晚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瞧,姐姐这话说得,姐姐兴许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时日,爹娘已经将桑家的一半家产交由我打理了,爹娘也是怕姐姐过于辛苦,这才让我替姐姐分担一些。”
“况且这做生意本来就是为了盈利赚钱的,那染布坊手艺早就过时老套,也赚不到几个钱,迟早是要被社会给淘汰了。”
“现在人家织布都是大批量地用机器生产,产量大,花样又多,谁还用这种老手艺做出的古老东西。”
“姐姐你不能闭门造车啊,应该多走出去看看,见一见世面,懂得与时俱进,跟上时代潮流。”
“这样咱们桑家的生意才能做得长久不是?不是我说,姐姐你这老思想老观念是该好生改一改了。”
手工刺绣和染布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兴许还值点钱,若是放在民国,那就是被淘汰的登不上台面的老古董。
桑云舒冷笑一声道:
“你这是崇洋媚外?”
眼下虽然手工织布不是很赚钱,是因为近几年兴起一股子崇洋媚外的热潮。
总觉得外国佬的东西比咱们国内的东西要好,穿西洋装便是赶时髦。
这才有些抵制国内手工染布的绫罗绸缎,觉得过时而老旧。
可再过个几年,这些过时的手工刺绣和染布,还有手工制茶将一跃成为主流。
况且,这些老祖宗留下繁琐复杂的手艺工序,不能随意丢弃。
所谓喝水不能忘挖井人,当初桑家就是靠染布坊和制茶坊起家的。
前世,她就是靠这些纯手工的东西,赚了盆满钵满。
只是那时候妹妹已经惨死了,她当然不知道。
桑知晚嘴角一撇,一脸的嫌弃道: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外国好的东西,咱们努力学习,就成了崇洋媚外呢,我看你啊,就是思想觉悟太低了,只是一味的故步自封,不知变通。”
桑云舒低垂着精致好看的眉眼,纤细的玉手来回摩挲着白瓷茶杯上的花纹,冷笑一声道:
“妹妹倒是思想觉悟高,妹妹既然如此厉害,不知顾家的大窟窿可填好呢?”
桑知晚面色微微一变,神色不耐道:
“姐姐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顾家只是暂时遇到了资金的困难,需要周转而已,况且茗扬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帮助他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我们之间的事就不劳烦姐姐费心了。”
“只是姐姐你跟江少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