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清早,桑云舒刚用完早膳,宋副官便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禀告说,少帅让她立马过去一趟。
桑云舒暗自略定了定心神,想必跟昨晚的事有关,她佯装镇定自若朝着房间内走去。
此刻,江少卿神色略显几分疲倦地端坐在办公椅上,微微皱眉道:
“我听闻昨儿夜里你跑到湖边欣赏月色,还失足跌落在了水里,跟你接通的线人是谁,该不会是聂延怀吧!”
桑云舒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闪烁了几下。
要说江少卿为什么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他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洞若观火,昨晚值得庆幸的是江少卿不在,否则她也不可能插科打诨地胡乱蒙混过关。
桑云舒故意装糊涂道:
“就我一个人啊,少帅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宋副官,昨儿夜里宋副官将湖的四周都仔细搜查了一面,除了我之外,可是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几日我实在待在庄子内太无聊了,夜里又睡不着,这才想着半夜起来去后山看月色。”
“没想到大清早少帅便喊我过来兴师问罪,少帅该不会连欣赏月色这芝麻点事都要亲自过问吧!”
江少卿面色一沉,怒斥道:
“行了,你少在我的面前插科打诨的,你昨晚肯定为了给聂延怀打掩护,主动跳入湖水内,好借此转移注意力,趁机让聂延怀逃脱。”
“你老实交代,聂延怀现在究竟在何处,你们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若想少受点皮肉之苦,就老实点,否则,我只能将你关押到监狱内,让人亲自审讯你呢?”
桑云舒佯装柔弱道:
“少帅,您干嘛老是吓唬小女啊,上次小女因为受您的牵连,被沐少帅关押进了监狱,这会还惊魂未定了,这无凭无据的,您不能凭借自己主观意愿就胡乱的给小女盖棺定论啊。”
“所谓抓人捉脏,您有本事就把聂延怀抓到我的面前,让他跟我当面对质啊,看昨晚小女是否真的跟他待在一块。”
“若是只凭少帅一张嘴胡乱猜测的话,那我还说昨儿夜里跟我游湖赏月的是少帅您呢。”
江少卿气得面色铁青,怒喝一声道:
“桑云舒,放肆,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抓你。”
桑云舒暗自扁扁嘴,略显无辜委屈道:
“少帅要胡乱抓人,严刑拷打,小女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弱女子,还能怎么着,只能任凭少帅处置。”
“可是好歹少帅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因为每次没抓到聂延怀就将怒火发泄在小女身上,小女实在冤枉啊。”
“再说,当初咱们议定的承诺书,少帅莫不是忘性太大,这么快就忘记,如今把自己的亲生妹妹寻回来了,就这么快想要卸磨杀驴毁约不成,少帅这吃香未免太难堪了一些吧!”
江少卿气的面色黑了一层又一层,怒不可泄的低吼道:
“你——。”
旁边的宋副官瞅着少帅被桑姑娘伶牙俐齿逼迫的吃瘪的模样,顿时将脑袋埋低了几分,故意装聋作哑。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桑姑娘敢跟少帅对着干,而且还能占了上风,将少帅杀得片甲不留,哑口无言。
偏生少帅拿她半点法子都没有。
这若是换成旁人,少帅恐怕不会听她的辩解,早就按捺不住的直接一枪送她上西天了。
偏生桑姑娘生得娇俏,美得惊心动魄,别说少帅对美人下不了手,就连他都舍不得。
江少卿拿桑云舒没辙,只好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宋副官身上,锐利的目光凶狠的扫在他的身上,怒吼了一声道:
“养得你们这帮废物都是吃干饭的,被一个小黄毛丫头耍得团团转,人家聂延怀都找上门了,人还抓不到,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还傻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赶紧的去抓人,抓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宋副官神色一惊,抬手抹了一把冷汗,颤巍巍地应答了一声,神色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他和桑姑娘唇舌论剑,怎么殃及他这条池鱼了。
再说,少帅他自己吵嘴吵不过桑姑娘,也不能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了。
桑姑娘小小年龄,那心眼都可以跟少帅有的一拼了,谁玩得过她啊,真是个狠角色啊。
桑云舒瞅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忙安抚道:
“少帅,您先消消气,气大伤身啊,对了,之前我给少帅提供了一半的密码本,不知少帅何时信守承诺答应放人啊?”
“至于抓聂延怀的事,来日方长嘛,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以少帅大人您的雷霆手段,这聂延怀纵然再厉害,迟早还不得成了您的落网之鱼。”
江少卿心里憋着满腔怒火,从口袋内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然后猛然地抽了几口,剑眉狠狠一蹙,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