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怀剑眉微微一拧,沉声道:
“不是让你在院子内种植一些花花草草吗?”
院子内除了几株光秃秃的大树,什么都没有,显得过于萧条苍凉了一些。
庄子内都是一帮大老爷们,也不懂赏花的雅趣,可如今桑云舒来了,又生着病。
若是每天让她看见一些开得姹紫嫣红的花骨朵儿,这样心情也开怀一些,自然病情也恢复得快一些。
江风立马将手上捧着的几本书籍搁在桌案上,笑眯眯道:
“老大,我这就去办,对了,这是你让我在仓库内翻找的几本书籍,桑姑娘你就将就看看吧,咱们这帮大老爷们平日里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压根就没人看书。”
“可您啊,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老大担心您无聊,这才让我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翻出几本,给你打发时光,看咱们老大对你多上心。”
“要不等会你把想要的书单给写下来,到时候我去山下给你一并置办。”
聂延怀神色一正,又肃穆道:
“记住了,要付钱,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这可是咱们帮会的规矩。”
江风刚抬脚往外走了几步,搔了搔脑袋,又傻呵呵地嬉笑道:
“老大,那婚嫁的用品要置办吗?”
聂延怀随手拿起一本书籍就朝着他砸了过去,呵斥一声道:
“滚远点!”
***
夜色弥漫,繁星点点。
月牙弯弯,洒下一片明媚的光辉。
此刻,江少卿身罩一袭笔挺的戎装,领口带着几分性感的微微敞开着,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持着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
深邃而暗沉的黑眸凝视着墨空的繁星,嗓音略显低沉暗哑:
“事情查得怎么样呢?”
身后的宋副官微微顿了顿神色,恭顺道:
“少帅,咱们的线人来报,说是桑姑娘并无性命之忧,只是——。”
江少卿轻啜了一口红酒,锐利的目光轻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只是什么?”
宋副官神色迟疑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回道:
“只是咱们的线人来报,也不知道桑姑娘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说是聂延怀的兄弟里面有咱们的细作。”
“今日,聂延怀一直在彻查此事,小的是担心咱们的人会不会暴露,到时候对咱们极其不利啊。”
江少卿面色微微沉了几分,嗤笑一声道:
“她倒是挺能耐的,一心全部扑在一个土匪头目的身上,痴心相随。”
宋副官又神色踟蹰道:
“少帅,咱们的人还说桑姑娘——桑姑娘她打算留在山庄给聂延怀当压寨夫人了。”
“底下的人正打算采办他们结婚的用品,等桑姑娘的伤势好了,就打算完婚,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少帅,咱们要不要攻上山,救回桑姑娘啊,毕竟这年代那个清白的姑娘家愿意在山头当老什子压寨夫人,估摸桑姑娘心里铁定不乐意的。”
“那帮劫匪杀抢掠夺什么腌臜事做不出来,到时候若是将桑姑娘绑了,强行跟那个黑帮土匪拜堂成亲,可就一切都覆水难收了——。”
江少卿手里攥着的酒杯不由紧了紧,恨不得将它碾碎,面色猝然变得阴霾阴冷一片,气得冷笑一声道: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既然这么想当土匪夫人,谁还能管得了她,由着她去吧!”
宋副官悄然地偷瞥了少帅一眼,谁不知道少帅对桑姑娘有意啊。
若是桑姑娘不是聂延怀的人,跟少帅倒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如今桑姑娘稀里糊涂的要跟那个黑帮土匪成婚了,少帅居然还能坐怀不乱。
就不担心桑姑娘真成了聂延怀的人,到时候后悔晚夷。
既然少帅没发话,他自然不敢擅作主张,只好诺诺地躬身退了下去。
须臾片刻后,楼月用红木托盘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笑盈盈道:
“少帅,我见你这两日没什么胃口,特意吩咐厨房的人给你熬了一碗参汤,你多少喝一些吧,要不然不吃东西,身子哪能受的住。”
江少卿神色冷淡道:
“你搁在那里吧,我等下喝。”
楼月暗自咬了咬红唇,神色略显犹豫道:
“少帅,我知道你担心桑姑娘的安危,我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会相安无事的,而且我瞅着那晚的情形,那劫匪好像挺在意桑姑娘的,必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江少卿深邃不明的目光清清冷冷的扫在她的身上,微微皱眉道:
“楼月,你若是跟瑶儿在淮城玩好了,就赶紧的回去吧,这里不太安全。”
楼月神色略显几分急促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