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桑云舒思绪混混沌沌地端坐在床沿上,脑袋内乱糟糟一片。
她就这般干坐着不知不觉等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
忽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抹高大伟岸的身躯带着几分微醺地走了进来。
桑云舒因为紧张手心不由自主地冒了一层冷汗。
男人摇摇晃晃地朝着她走了过来,下颚被男人微微抬起。
旋即,男人带着几分霸道而强势地牢牢地堵住了她的红唇,兴风作浪。
覆身压下,顺势拉下身后宛如一片汪海般的淡紫色幔帐。
恰好遮住了帐内旖旎缱绻的媚色,透过薄薄的幔帐隐约可见两人紧密相连,交颈而卧。
伴随着女子时不时发出的娇嗔声和啜泣声,连绵不绝,声声媚惑。
一夜荒唐。
翌日一清早,桑云舒有些吃力地逐渐睁开惺忪的睡眼,江少卿已经不在了。
浑身宛如被车轮子碾过似的,疼痛不已。
昨日江少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只知一味索求无度,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两次这才罢休。
隔了一会后,底下的丫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了进来。
凝视着她满身青紫痕迹,免不了带上了几分鄙夷之色,语气冷淡道:
“姑娘,这是咱们少帅让奴婢给您熬煮的汤药,您赶紧把它给喝了!”
桑云舒知道,江少卿马上要跟温督军的千金成婚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容忍外头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她很识趣地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给直接饮下。
既然决定了给人当金丝雀,就得有金丝雀的自觉,况且她压根就没想过替江少卿生孩子。
另外一位穿着藏青色短袄的丫鬟微微顿了顿神色,缓声道:
“姑娘昨夜伺候少帅辛苦劳累,奴婢这就给姑娘准备热水,沐浴更衣,还望姑娘稍等片刻。”
忽地,屋子内充斥着一抹略显急切的清脆的女声:
“桑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救什么人呢?”
这会,沈初瑶大步走了进来,瞅着桑云舒衣裳不整,满身暧昧的痕迹。
即便她从未历经情事,也知道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夜她在外头等了一会,后来见哥哥出来,让她先回去,她便直接走了。
她略显神色惊愕道:
“昨晚你跟我哥——。”
桑云舒面色囧了囧,捋了捋略显凌乱的衣裳,咬着牙从床榻上下来,目光闪烁道:
“那个初瑶你先等一会,我去沐浴更衣。”
说完,她神色略显尴尬地转身往里间走去。
大约片刻后,桑云舒穿着整齐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细细地抿了几口。
她暗自抿了抿红唇,淡淡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昨晚我跟你哥在一起了。”
沈初瑶有些不解的微微拧眉道:
“为什么啊?你不是不喜欢我哥吗?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因为你有求于他,他逼迫你的?”
桑云舒微微怔了怔神色,摇了摇头道:
“没有,我自愿的。”
沈初瑶目光直勾勾地凝视了她许久,方才暗叹道:
“桑姐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可你知道我哥马上就要跟温督军的千金联姻了。”
“我哥他压根给不了你正妻的位置,而你又是个心气高的,难道你还打算给我哥当姨太太,沦为妾室,处处低人一等啊,你可想好了,这条路可不好走。”
桑云舒语气淡薄道:
“我压根就没想过跟他要名分,我不在乎。”
沈初瑶黛眉一蹙,揶揄道:
“什么?哪有女子不在乎名分的,你也不能就这般不清不楚地跟我哥一辈子啊。”
“日后若是你们有了孩子,岂不是还要背上私生子的名头,即便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你也得替孩子的未来想一想啊,试问这个世上哪有女子不在乎名分的?”
桑云舒神色清冷道:
“你哥对我也许只是一时的兴趣,等他厌倦了,到时候自会给我一笔钱财让我离开,我一个人清闲自在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略显急色道:
“对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个叫聂延怀的人,他被关押在何处,现在如何,若是能送进去一些钱财打点便好了,这样他在监狱内也能少吃点苦头。”
沈初瑶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聂延怀?这个名字我怎么这么熟悉啊,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对了,那个他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的帮主吗?”
“我知道爹和哥一直在全城追捕他?你怎么会跟这样的大刺头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