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
谈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都发着光。
司明钰无奈地宠溺一笑,“对,金子。”
“黄金十万两。”
谈筠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傻傻地看向司明钰。
司明钰拉起她的手,也不顾谈筠的眼睛还黏在黄金上,温声说道,“放心,都是你的,跑不了。”
“晚饭吃过没有?”
谈筠乖巧地摇了摇头,“我想等你一起吃。”
司明钰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父皇留了我在宫中用膳,所以才回来迟了。”
“宫中用膳规矩多,我也没吃饱,我们再一起吃些,可好?”
“好。”这会,谈筠眼睛也不盯着黄金了,“我让他们把菜都热着呢,马上就能吃。”
见谈筠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他府中的下人,司明钰只觉得她在这个家中如此融洽,心中更是欢喜。
二人一边吃饭,司明钰一边和谈筠说着今日宫中发生的事,半点没有往日遵循的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司明钰这才面圣,完全没提司明远的那些腌臜事,只是谦逊地接受了孟广奏章中的守城之功。
此事,司明钰之前也和谈筠商量过,按照他们目前收集到的罪证,还不足以让一把按死司明远这个势头正旺的皇子。
既然不能一击即中,与其留下给对方翻身的机会,倒不如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行进攻。
至于这个合适的时机,司明钰和谈筠也早就有了谋划。
而且,司明钰若是一回来,就火急火燎地对付司明远,怕是让老皇帝以为他也想谋权篡位,还不如让司明远继续当那个靶子,让他们这边方便暗中行事。
夸完了司明钰,老皇帝还狠狠教训了他一番。
受伤失踪了尽两年,之前失忆也就罢了,就在恢复记忆以后,也没向老父亲报个平安,还在外面娶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还想不想前程了之类的话。
听着仿佛是寻常人家的老父亲担心儿子,可司明钰做了皇帝这么多年儿子,能不知道他本质就是冷冰冰的吗?
什么骨肉亲情,都比不过那张龙椅所带来的权倾天下。
司明钰回来之后,能帮他压制风头日盛的司明远才是要紧事。
司明钰轻轻叹了口气,“在父皇心中,就算是亲儿子,现在也不过是抢他龙椅的敌人。”
谈筠听出他话语中的落寞,默默给他盛了一碗汤,她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个从来没享受过亲情温暖的人,说出再多的话也显得苍白。
好在,司明钰也不是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人,没等谈筠说话,他就已经自我调节了过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谈筠一眼,“我们以后,一定要给孩子很多很多的爱,让他不必经历我们曾经的难过。”
谈筠被他调动的伤感瞬间消散了,她轻轻白了他一眼,“想得还挺远。”
司明钰嘿嘿一笑,也不再油腔滑调。
听他说完,谈筠才知道,按照司明钰在鹤绥镇的军功,皇帝本意是要给司明钰封赏个户部的职位的。
户部啊,那可是油水大户。
看得出老皇帝迫切希望能有一个和司明远分庭抗礼的人。
只不过,司明钰拒绝了。
他说,比起去户部当差日日都得应卯,不如直接赏他黄金百万两来得干脆。
谈筠噗嗤一笑,“皇上真的不会被你气出毛病来吗?”
司明钰嘴角一勾,“那肯定是气的。”
曾经那个风光霁月、不染世俗的儿子,突然变成这副市侩模样,一股子小家子气,能不气吗?
皇帝一边嫌弃司明钰没出息,觉得他没法和司明远抗衡,一边又觉得,这种眼皮子浅的儿子倒是不会来觊觎他的皇位,比起司明远那个逆子要来得让人放心。
司明钰和谈筠在市井生活久了,也早就不是那个端和有礼,绝不行差踏错的端王殿下了。
又是哭诉自己失忆期间受了多少苦,又说自己王府年久失修要花银子,更说自己这消失了近两年,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着不容易,最后甚至把谈筠都拿出来借口,说皇帝没给新媳妇见面礼。
这胡搅蛮缠的劲,差点让老皇帝以为自己儿子经此一役,性情大变。
最后,靠着这三寸不烂之舌,司明钰还是从皇帝那儿拿到了黄金十万两,虽然比起他狮子大开口要价的百万两少了整整十倍,但对司明钰和谈筠来说,足够了。
司明钰见好就收,连连谢恩。
最后,皇帝还是给他安排了个礼部的挂名职位,让他协理此次科举事宜。
谈筠一愣,“礼部?”
司明钰温柔地看着她,“嗯,礼部。”
“你父亲谈学文所在的那个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