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所迫,先前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暗中窃喜的齐先生,不得不低下了头。“赔!本院通通都赔!”此话一出,一只只手掌齐唰唰地伸了出来。“姓齐的,你可别只剩个嘴巴!钱呢”“少一个铜板咱家都与你没完!”“听见没有”众人压根就不给齐先生回旋的余地。齐先生心里苦啊,一时间他哪来这么多钱,只能开口道:“诸位,现场这么多人,账目实在有些乱,要不这样,你们给本院一天的时间,明日大早,本院定能分毫不差地给你们退钱!”一众老太监立马就不乐意了。“姓齐的,你又在打太极是吧”“行行行!啥也别说,先跟咱家回净身房先!反正你那玩意有跟没没有什么两样!”说着,又是几名老太监上前,强行压住了齐先生。齐先生吓得双腿都在发软。他之所以借着黑白学宫的名头大肆敛财,还不是为了那些青楼勾栏里的红颜知己,若是去了净身房,他挣钱还有个屁的意思啊再说了,小有小的好!而且......这不叫小,这叫精悍强无敌!他那些个红颜知己可喜欢了!每次都用青葱指尖捏着细细观赏!“各位,你们就相信本院一回可否若明日大早本院没能给你们退钱,你们大可去找大院长撤了本院的职,再将本院送去净身房,如何”齐先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以此来应付一众太监。这些老太监听了齐先生的保证后,顿时便停下了手。“好!姓齐的,明日你若是退不了钱,咱定不饶你!”“走!”随后,这行来势汹汹的老太监才离开了黑白学宫的门口。事后,齐先生双腿一软,顾不得形象,直接坐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捂着襦袍下的裤裆,心有余悸。很快,他便又头疼了起来,尽管暂时应付了这行老太监,可若是明日退不上银子,后果不堪设想啊!可他的家底已经被陈向北掏空了,其他的先前又全都压在了学区房上,一时间哪来这么大笔现金流“这群该死的阉狗!当初看你们有钱,才批准你们的孩子进入黑白学宫读书,如今见我黑白学宫势微,立马就来反咬一口,道德何在礼义何在”祝你们一个个的生孩子没屁眼!啊不对!是祝你们的孩子生孩子没屁眼!”齐先生一边絮絮叨叨,怒骂着那群仗势凌人的老太监,一边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屑。“为今之计,只能去借了!”很快,他便来到了某座钱庄。比起其他钱庄,这里的借贷利息相对低一些,其他的逾期后一律九出十三归,这里的要低个三成左右。更重要的一点,这里离黑白学宫有着好一段距离,他身为黑白学宫的院长,要是被人认出来,脸面朝哪挂“罢了,先还了那些老阉狗的银子再说,后边再慢慢再趁高价放掉手里学区房,把这笔账给填上吧!”恩科殿试将至,按照眼下通过贡试的学子的人数来看,此次殿试,黑白学宫必然又能摘下两到三成的入仕名额。放榜后,黑白学宫必然又能在学术圈狠狠刷一波热度。到期时,他囤在手里的学区房,通通都能以翻倍的价格出手!粗略一算,差不多能平了这笔账。“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本院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一场,本以为能就此上岸,结果全都白忙活了!”齐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平白无故招惹上了这么一群阉狗,真他娘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也罢也罢,等学宫改制后,通通都给他挣回来!”于是,齐先生整理好了思绪,便大步迈入了钱庄。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被钱庄赶了出来。出来后,一边离开,一边不时得回头骂道:“什么玩意读书人不借他娘的哪门子的规矩那些入京赶考的读书人借钱不还,关我本地读书人什么事荒谬!简直荒天下之大谬!”齐先生骂骂咧咧,又朝着另一家钱庒去。结果出来后,整张脸都黑了。殊不知,这家钱庄更是过分,指名道姓,姓齐的读书人不借!原因也是此前有姓齐的读书人,在此借了一大笔账目,结果恩科一结束,人连影子都见不到了!“本院的确姓齐,可本院是黑白学宫的院长啊!能和这些臭鱼烂虾一个样不借就不借,京师的钱庄多得是,本院今天就不信邪了!”屡屡碰壁,齐先生也是郁闷,又不可以黑白学宫院长的身份出面,着实是令他头疼。随后,齐先生又来到了街尾的另一家钱庄。然而,这次他刚来到门口,便看见了立在门前的牌子。“读书人与狗不得入内”齐先生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顿时火冒三丈。“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世风日下,读书人还不如狗了岂有此理!这钱本院还不借了呢!”紧接着,齐先生又一连逛了七八家钱庄,但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了。这些钱庄几乎都是京师最大的钱庄了,至于那些小钱庄,压根就出不起齐先生要的价,齐先生可谓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完了......”齐先生独自站在风中凌乱。一想到那些老太监的嘴脸,他便忍不住浑身发颤。若是明日大早,他不能凑齐所有的银子,不但要被撤去黑白学宫院长一职,还得被送进东厂深造!造孽啊!正当齐先生心如死灰从长街走过之时。突然。路边的一道牌子引起了他的注目。“房屋抵押,免审批,日息结算,立马放款”齐先生的目光登时就是一亮!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于是便朝着牌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座门面简陋朴素的当铺出现在了眼前。齐先生不是没想过去当铺换钱,但整个京师的当铺只收小物件,根本就没有房屋典当的行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