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云归是被外头的爆竹声的吵醒的。
她起身推开窗户,冷风扑面而来,将最后一丝困意吹散。
新的一年终于来了。
千寒和月舒端着热水进门伺候宋云归洗漱,开口就是吉祥话。
“新的一年,祝小姐心想事成,身体康健。”
“那月舒也祝小姐事事顺心,平安顺遂,新年快乐。”
宋云归从一旁的梳妆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那我也祝你们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一年平平安安。”
两个人喜滋滋的接了红包谢了恩。
宋云归把剩下的红包给了千寒,让她拿出去分给其他人。
如今她院里的都是些踏实干活的,她也不能厚此薄彼。
“祠堂那边怎么样了?”宋云归问月舒。
“苏叶昨天半夜来报,说夫人在祠堂晕倒了,老爷惊的半夜请了大夫,折腾到天亮那边才安静下来。”
“晕倒了?”
宋云归描眉的手顿了一下。
“大夫说是因为伤心过度。”
“这样啊。”
宋云归细细将眉毛描完。
“既然这般严重,那就先去母亲那边看看。”
宋云归才出院门就遇上了宋少煊。
她立马喜滋滋的跟他拜年,宋少煊从怀里摸出个分量十足的红包搁在了她的手上。
宋云归也不客气,直接就揣进了怀里。
“哥哥也要去月玫院吗?”
她都知道了,想来宋少煊也知道了。
“嗯,听说母亲病了。”
宋少煊说完抬眼看向宋云归:“你怨她吗?”
宋云归犹豫了一下:“哥哥呢?”
宋少煊没想到宋云归会反问他,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从前怨过,如今我也说不上来。”
他对梅寒烟的情绪很复杂。
他知道她如今对他的好是另有图谋,可又始终跨不过她是他母亲的这个事实。
“哥哥,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们不是母亲的孩子。”
宋少煊愣住:“云儿,你说什么?”
宋云归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只是觉得母亲对你我和三妹的差别有些大。”
重生到现在她其实一直都有这个怀疑。
纵然梅寒烟对宋怀的感情是假的,可她和宋少煊若是亲生的,她也不该那般心狠手辣。
可是她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宋少煊看着近在咫尺的月玫院沉默了片刻。
“若你说的是真的,我倒还觉得心里舒坦些。”
说完他率先走了进去。
宋云归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涩。
若真不是亲生的或许对他们来说还没有那么残忍。
梅寒烟此时正声泪俱下的和宋怀自己在祠堂跪的这一天如何反思了自己的错误。
“老爷,从前都是妾身愚笨,一心只想着云儿是姐姐,该多懂规矩才不会失了咱们丞相府的脸面,却忘了她也只是个孩子,都是妾身的错。”
梅寒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配合着苍白的脸色,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宋怀昨日的气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就荡然无存。
他拍着梅寒烟的背温声道:“我从前便说过,我不求别的,求的就是咱们一家子安安稳稳的,你如今想明白了便是比什么都好。”
宋云归和宋少煊在门口对视了一眼,宋云归先跨进了门。
“听说母亲病了,我和哥哥来看看。”
一见到她梅寒烟那叫一个的激动,连忙伸出手把她拉到身边。
“好孩子,以前都是娘错,你能原谅我吗?”
宋云归早知道她唱的这一出戏,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真的到了面前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恶心。
但宋怀在一旁看着,她只能强压着情绪。
“母亲这是什么话,您的教导女儿从来都是悉心听取,如何会有责怪之心。”
是不责怪,却恨不得千刀万剐。
梅寒烟满脸自责:“你这般倒是叫我更加羞愧了。”
她戏演的极好。
若不是宋云归前世有过那般残酷的记忆,说不定还真的被她骗过去。
“母亲还是要当心身子,咱们来日方长,万事都会过去的,大过年的咱们不哭了。”
梅寒烟连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说的是,大过年的,不哭,不哭,柳妈妈,把我先前给云儿和煊儿准备好的压岁钱拿来。”
给了压岁钱,这一家又恢复了其乐融融。
因为还要去给老太太磕头拜年,宋怀又叮嘱了几句梅寒烟好生休息便带着兄妹二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