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归倒是并没有急着去见她,而是拖到晚上才去。
柳妈妈一见到宋云归便急着扑上去,月舒立马拦住了她。
“宋云归,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要剐给句痛快话,别这般折磨人。”
柳妈妈抓着月舒的胳膊焦躁不安的喊着。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反差感了,好似双脚悬空在数丈悬崖之上,随时都有可能跌下去粉身碎骨。
“柳妈妈这是什么话,我看你年纪大了不忍心你受苦,怎么还成了折磨你,可是下人伺候的不周?”
宋云归满脸疑惑的样子,甚至不曾有一丝不快。
“我不稀罕这样的好日子,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柳妈妈嘶吼。
宋云归勾起唇角露出个温柔的笑。
“那怎么能成,我想知道的东西柳妈妈可还没说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柳妈妈仍然嘴硬。
“这样啊。”
宋云归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看来妈妈还是没休息好。”
说罢,她瞥了一眼地上被柳妈妈打翻的饭菜。
“既然妈妈不想吃饭,那今日起便只给水好了。”
眼看着宋云归出了门,柳妈妈急的都想冲上去。
可伺候她的丫鬟是个膀大腰圆的,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去。
而接下来的几日宋云归还真的给她断了食,每日只有两杯清水。
起初她还能挨得住,没两天就挺不住了,喊着要吃饭。
宋云归也很配合,又恢复了大鱼大肉。
只是断了她的水。
如此往复柳妈妈实在受不住了。
日日躺在房间哀嚎。
宋云归只当没听见。
可月玫院这位却是坐不住了。
“你是说柳妈妈撑不住了?”梅寒烟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就二小姐那法子,什么人都撑不住啊。”
来传话的是梅寒烟安插在后院的心腹,阿香。
她也是这府上的老人了,原本梅寒烟把她放在了宋云归身边。
之前宋云归借着换丫鬟的机会将院里来了个大换血,如今就让她留在了后院。
“这可怎么办啊。”
梅寒烟捏着帕子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脸上尽是慌乱。
本来以为这次能除掉宋云归,却没想到功亏一篑,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妈妈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她若是撑不住招了,她哪里还能有活路。
阿香看了她一眼:“夫人,柳妈妈在二小姐手里迟早是熬不过的,就算今日不招,怕是也总有一天会……照奴婢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梅寒烟一顿:“你是说让我先下手为强?”
阿香上前一步,声音低了些:“柳妈妈定是活不成了,夫人您动手也是给她个痛快,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啊。”
梅寒烟思索了一下她的话,有些心动。
“你如此说倒也不无道理。”
柳妈妈是忠心于她不假。
让她下手也属实残忍了些。
但现在落在宋云归和宋少煊手里她可是要吃尽苦头的。
给她一个解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打定了主意,梅寒烟笑着拉了阿香的手。
“我记得你有个弟弟快上私塾了吧?”
阿香眼神一亮,眉眼间涌出几分激动。
绍梨院。
宋云归正在认真的翻阅医书。
她前两日在研究唐辰安的病情。
那天晚上唐辰安走时她给他诊了脉,发现他的脉搏同之前有了变化,不再似从前那般虚弱,而且也平稳了许多。
虽不知是她改了药方的原因,还是水云冥璃起了作用。
但能有好转她实在是惊喜,也信心大涨,想着自己说不定能治好唐辰安的病。
“小姐。”
苏叶进了门来。
宋云归看见她放下了手里的书。
“可是母亲有动作了?”
苏叶点头:“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夫人给了阿香鹤顶红。”
“鹤顶红?看来母亲还真的是舍得下血本啊。”
宋云归眯了眯眼睛。
“小姐,可要阻止?”苏叶问道。
“不用,继续让人盯着就是,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且她也想看看,知道梅寒烟要杀自己的柳妈妈还能不能这么忠心耿耿。
她目光落在一旁纸张上的祭祀大典几个字。
东梁在每年春夏交替之际都会办一次盛大的祭祀大典,以祈求国运昌盛,黎民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