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单位也不低,对上王琳,也没有遮掩的掩饰,反而目光如同审判般犀利的在王琳身上打量。
“这……我忘记了。”
王琳是有点急智,虽然心如刀绞般的疼,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但还是勉强扯起了一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刘姐,我是突然记起家里还有点纪念意义的物件忘记拿了,过来拿东西的。”
王家的房子是十多年前单位福利房,房子面积很大,也很宽敞,有着那个时代和普通商品房截然不同的设计。
就是放到现在,这套房子也不会显得过时。
其实,王家分到房子,王琳已经上了大学,平日里住学校多,住家少。
毕业之后,家里给她和丈夫留了房间,后来还给外孙女陈牧童留了房间,即便这样,还能留出一个主卧,一个书房。
可以说,这套房子,是王家最重要的资产。
刘姐是个热心人,拉着王琳,朝着对门走去。
这种小区,搬运工进来都是战战兢兢的,知道住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小琳你等等,我给房主打电话。”放下手机,刘姐大包大揽的对王琳道:“妥了,都已经说清楚了,新的房主是高校调来的副局,人不在,但是会给工人说清楚。”
坐在略显空旷的客厅里,王琳陷入了意识的恍惚之中,这套房子虽说不是记忆中的家。
可是在这套房子里,也承载着太多的记忆。
从恋爱,到结婚。
从结婚,到生下女儿。
所有的欢乐记忆,在这房子里也停留过不少。
而让王琳内心更为焦虑的是,父母或许真的不想再见到她,连卖掉房子都没有和她说过。
这种被抛弃的滋味,让她五内俱焚,悔恨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恨不得将曾经那个放荡的自己杀死,为什么当初像是着魔了一般对婚姻外的男人产生了亲近感,最后让自己陷入被谴责的关系之中。
如今的她,除了离婚后得到的钱,一无所有。
这一切,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哭泣,眼泪,这些一个人的时候,有的是时间去做。
眼下,她最紧张的是父母,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是否还好?
刘姐是个热心人,她很快就在王琳的故意引导下,说出了王庆怀夫妇的行踪:“老局长也是,时运不济!多好的人呐,才刚退休,就生病。这好日子刚来,没享一天福,就病倒了。”
“如今去了干休所,虽说比疗养院也不差多少,可毕竟不是家里,很多事没那么自由。”
……
干休所的生活并没有刘姐说的那样不堪,比起社会上的豪华养老院,干休所的条件也要高上很多。
毕竟,这里没有哪个护工敢虐待老人,甩脸色都不敢。
也没有那个食堂敢克扣老干部的伙食。
有的是嘘寒问暖的服务,周到细致的关怀,还配备了二十四小时的医生,各种贴心的服务。
可以说,普通人如果有这么个地方养老,亲儿子都可以不认。
可很多干部家庭,哪怕退休之后,也不会选择住进干休所。
主要是干部退休之后,家里的子女一般都不会太普通,至少编制之类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有级别,生活富足,儿孙满堂,老干部也不会愿意进干休所。
王琳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曾经的家,她留下了个地址,并给了搬运工一笔定金,将她要的东西就打包送去了她指定的地址。
她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停车场,坐在驾驶座上,那种陷入深渊的绝望,让她再也无法忍住,张开嘴巴,无声的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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