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附近探索了一下,倒感觉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比开发出的风景区好的多,天幕和帐篷都搭建好了,傅昱凡说:“我做了攻略,这里的星空五彩斑斓,可美丽了。”
“那今晚咱们就大饱眼福。”
但事实上,这却是两人生命中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他们压根就没机会看星星,大概到黄昏时,两人听到附近似乎有痛苦的呻吟。
一开始两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循声靠近,夏云舒发现滑坡上有一串儿新鲜的脚印,“有人从这里掉下去了,她可能一脚踩空了,咱们去看看。”
傅昱凡提高警惕,“到处都是危险的青苔,我去吧,我要是也出问题,咱们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联系警方。”
夏云舒急忙拿出手机。
才准备拨打,却发现压根没讯号,在这穷山恶水的环境里,就连紧急联系都不成,她有点着急,偏这时候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能见度伴随着黑夜的到来而逐渐降低,傅昱凡小心翼翼顺着那坡道下行,一边走一边寻找可以抓的东西。
梅雨季节更让搜寻难度增加。
这要不是傅昱凡有户外远足和长途跋涉的经验,只怕压根就不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那悲切的求救声比之前还明朗了,紧跟着傅昱凡看到了地上的帆布袋以及旁边的锄头,再紧跟着,他看到了蜷缩在草丛里的一个女人。
她显然也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
“救命,救命啊!求你救救我。”
傅昱凡急忙靠近,打开手机手电筒,“你怎么了啊?”
“银环蛇,我中毒了,需要到医院去注射血清,我是本地人,我知道下山的路,走这边,距离卫生院很近。”傅昱凡回头指了指远处茫茫的黑暗,“我还有朋友在等我,我必须通知她一声,不然她会着急。”
“也好,也好。”
但那妇女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她小腿浮肿的厉害,脸也变成了茄子紫。
傅昱凡知道,毒蛇分泌的属于神经毒液,短时间内会造成神经中枢的麻痹,半小时后器官会衰竭。
现在救人如救火,他没时间回头了,甚至于也不敢迟疑,更何况下山找医院还需要时间,任何一个细节出问题,都可能断送这个妇女的命。
傅昱凡不能见死不救。
“这里,晚上可有昼伏夜出的野兽?危险吗?能露营?”
“您说的野兽没有,附近只有猫头鹰松鼠刺猬这一类的。”听到这里,傅昱凡这才蹲下,“你不要睡,我背你下山。”
那妇女趴下,傅昱凡吭哧吭哧找路下山。
夏云舒却哪里知道他在救人啊,刚刚她还听到一长一短的呻吟和痛苦的求救,但那声音很快消失在了静谧的夜里,她准备下坡,但这对于她来说危险系数太高了,她并不敢挑战,只能原地等候。
她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荧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却并未看到傅昱凡回来。
她泄气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在这空寂的黑夜里,反而更容易胡思乱想。
那些遥远的记忆清晰如昨,那些最近发生过的却变成了幻灯片在脑海中摇曳生姿,等手机耗尽了最后一格电量,她彻底陷入了无尽的耿耿长夜。
她既不能寻找,也不能离开。
另一边,傅昱凡已经快速的背了那农妇下山。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不时地和陌生人说话,担心她会出问题。
那农妇不时地点头,唧哝一句什么。
在这暗夜里,跋涉到山脚下耗损了不少时间,好在公立的卫生院就在不远处。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
那大夫是个老江湖,哪里需要傅昱凡描述,“这是银环蛇,毒的性状不同,血清也不一样,你等一等啊,没问题的。”
那农妇身体已经浮肿,状态更是每况愈下。
注射完毕血清,傅昱凡拿着单子付款后,这才想起来要到原地去找夏云舒。
那荒郊野岭几乎没什么人路过,丢下她孤零零一个女人,他真的担心出什么问题。
病床上的女人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眼睛,“傅昱凡……”
傅昱凡回眸,思索的看着一息奄奄的女人。
她的手缓慢抬起来,俨然是有话说了。
他急忙凑近。
女人低低的咕哝,断续的一句话需要好长时间才能表达完毕,“我是、是……欧阳通的老婆,我叫苗、苗……苗翠莲,你听我说……他的死是……有问题的……”
在那暗夜里,他救人心切,并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相貌。
这时听她这么一说,恍然大悟,“你是欧阳通的老婆?
“是,是……”她激动的说:“我有秘密要说给你们,我有秘密啊……”
“你等我!”傅昱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