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众人没找她,那完全是因为众人也明白,她这也走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深呼吸一下,@了全体成员,然后将聚会的事说了一下,很快有人就开始冒泡,问:“真的假的?”
有人说:“现在我们集体被优化了,倒有时间一起吃饭。”
之前团建时候倒去过不少地方,她知道哪里环境优美,适合惬意的长叹,挑选好基地后这才发送了定位给众人。
众人自然没异议了。
才不大一会儿,就统计好了与会者的名单。
夏云舒又电话联系了那边餐饮部的领导,确定时间为三天后的下午,这才呼口气挂断了电话。
“群里头哀鸿遍野,他们好像都被优化了。”
“我以为她至少会留一些老江湖的。”这群员工是跟随傅昱凡血拼过来的。
他们顶着风霜刀剑终于看到了柳暗花明,却哪里知道时运不济,居然被优化掉了,刚刚傅昱凡也看了员工资料和讯息。
这一群被裁掉的反而是中坚分子,中流砥柱。
“要不是欧阳通,大概不至于。”
“也有可能,她仅仅是想要发展自己的对付,索性就杯酒释兵权了。”
对于这一切,都还是忖度与猜测。
详实的细节,还需要和众人碰头后才能聊清楚。
安排好一切,傅昱凡开始在电脑做表格。
夏云舒目不交睫的看着他粘贴复制,倒将不少不相干的企业联系之类弄成了一张表,看到此处,她如坠五里雾中。
真是一头雾水,“你做这个……”
“这不是到月末了?这个打印好秘密的送到总公司去,然后静观其变。”傅昱凡特别强调,“务求和之前一样,换句话说,我这是钓鱼。”
夏云舒蹙眉,左耳后弄虚作假的事她不习惯做。
“我不是夏盈盈的人设啊。”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真相也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换句话说,你就不希望看到幕后黑手原形毕露吗?”
“我……”
她做梦都在想。
并且,夏云舒知道,这个问题需要快速的处理解决。
这一切就如生在完好皮肤上的附赘悬疣一样,必须操刀必割,他伸手从打印机里头将材料取出来,装在资料袋内,这才交给夏云舒。
“姑姑那边,将来我来解释,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她的员工,但你也是我的员工。”这就好,只要不受夹板气。
“宴会之前,我就送过去。”
“也是重中之重的事,你不要忘记。”
黄昏时,王妈来了电话,“小姐,夏总想要见一见你,不知道你方便吗?”
“很不方便。”夏云舒直截了当的拒绝。
倒是傅昱凡,他提醒,“有时候要用上帝视角看问题。”
“上帝视角?”夏云舒黯然神伤,指了指头顶,“上帝视角就是他这丧心病狂的父亲一颗心都在二女儿身上,只可惜闹到头来成了这样。”
傅昱凡无奈的摇摇头。
“我很早就没了母亲,你不也一样,你想一想,”他在循循善诱,在因势利导,“你和母亲之间有遗憾吗?”
一石掀起千层浪。
她心湖的涟漪震荡扩散,忽的攥住了拳头。
当年她忙着求学,和母亲聚少离多,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出现了记忆中一次恐怖的争吵,因为矛盾的激化,两人都脸红脖子粗。
她总以为人生还有不计其数的“来日方长”。
却哪里知道造物主是如此残酷,冥冥中早注定一切,她回头用凄冷的眼神定定的看向傅昱凡,“你神补刀啊,一句话就能让人溃不成军。
“半句话。”傅昱凡一本正经的纠正,“在亲情方面,我只是希望将来你不要有太大的遗憾,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病入膏肓,要是连你也放弃了他,他就真正成了鳏寡孤独的老人了。”
夏云舒只能联系王妈。
此刻王妈推了轮椅在庭院内和夏宏聊天。
自打中风瘫痪以后,夏宏身体每况愈下。
这要不是王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早呜呼哀哉了,正常情况下,夏宏看上去格外不正常。他木木樗樗,如木雕泥塑。
这样的病号,对伺候他的看护是重大的麻烦。
看护需要从她的微表情来推测他想要做什么,照顾职业病人,更需要时刻注意着一切。
电话虽然打通,但夏云舒语气并不友善,“他到底怎么了?”
“还是老样子,前段时间针灸过了,但效果不大。”
说白了,夏宏约等于行将就木的行尸走肉,没有人知道死神会在什么时候掠夺走他的魂魄,他的每一天都成了陈陈相因的“日子”。
“这就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