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鹤的话,楚连城脸上明显写着不信。
“这怎么可能,不说别的,就这些青石板怕是都要耗费不少钱财。”
不过随后楚连城脸上闪过一丝恍然,看着沈鹤道:
“或许这些钱财在贤侄眼中不算什么,但是对官府来说有些得不偿失了。”
“伯父误会了,其实也有不花钱的办法。”
“哦?”
楚连城一脸震惊地看向沈鹤,就连对沈鹤颇有偏见的楚微澜此时也是一脸好奇。
“贤侄当真有不花钱的办法?快说来听听!”
楚连城在家族的运作下才谋得了橘州县令的位置。
上任之前改道江南,一时为了女儿的婚约,二来就是来沈家寻求一些支助。
如今听到不花钱的办法,自然是眼热得很,没有人能拒绝白嫖。
沈鹤面对楚连城如此热切的眼神,赶忙伸手向大牢里指了指。
“这牢中这么多犯人不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其实也不能说完全不花钱,不过就是多耗费些食物罢了。”
楚连城猛地掐了一把大腿,这想法真是太天才了,反正牢房的犯人又没有人权。
食物橘洲那里不缺,楚家毕竟也是世家大族,选择的州县自然不会是真的荒凉州县,就算缺粮也能让家族送些。
再说了不是还有沈家呢?沈家良田万顷,靠屯粮发家怎么可能缺粮食呢。
想到这里楚连城更加和蔼了,看着沈鹤道:
“我和微澜不日我们就要离开江南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就细说吧!”
“我跟这心黑的败家子没什么好说的!”
楚微澜此时有些气鼓鼓地看向沈鹤,朝廷抑商果然没错,这商人是家传的心黑。
此时沈鹤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己前脚还是打工人,后脚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资本家。
不对,如果不是我,这些犯人还饿得直哼哼,我让他们过上了更有品质的生活,我有什么错。
这些人搁以前都是被剥夺政治权利的那种,我让他们在有限的生命里实现了人生价值。
而且他们犯了错,我这是为他们赎罪,我比那些念经的老和尚可善良多了,毕竟他们空口白话,我这已经付诸行动了。
想到这里,沈鹤心里也轻松了起来,看着楚微澜冷哼了一声道:
“楚姑娘说我心黑,难道你亲眼目睹了?”
“你让那些犯人白替你工作,你这不是心黑是什么?”
这时楚微澜看到几名犯人抬着石板颤颤巍巍地路过,便向着沈鹤质问起来。
沈鹤看到楚微澜头高高抬起,一脸自信的模样,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一句话,活像个骄傲的小公鸡。
还不等沈鹤回答,这些犯人却先不干了,扔下石板眼睛通红地看着楚微澜。
“你凭什么说沈公子心黑的,要知道沈公子来之前牢饭都吃不饱,可是现在我们只要干活就能吃上饭。
当初那些黑心的官员要是有沈公子一半好,我们也不会落到进地牢的下场。”
“啊!”
楚微澜面对犯人凶饿得要吃人一般的眼神,顿时吓得躲在了楚连城身后。
“你们几个回来,没看吓到楚姑娘了?”
“我这是看到有人诬蔑沈少爷,所以有些激动了。”
几名囚犯转过身来,一脸。憨厚地挠着头皮,哪里还有刚才凶恶的模样,这时一位囚犯悄声地问道:
“沈公子我们的表现怎么样,能不能加个鸡腿?”
沈鹤没好气地摆摆手。
“行了,你们几个去忙吧,记得别偷懒!”
不过看到几人赖着不走,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沈鹤有些无奈道:
“好了,回头我就给狱卒说给你们加鸡腿!”
“好!兄弟们沈少爷说有鸡腿,都加把劲,一二三,嗬呀!”
看到几名犯人抬着石板离开,楚连城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鹤道:
“贤侄,你真让我刮目相看,都说你是纨绔,我看却不尽然。”
沈鹤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伯父,误会了,我这主要就是为了住着舒服,毕竟这地牢内的气味太污浊了。”
“爹,你也听到了,沈败家完全就是为了享受,哪有把监牢建这么好的。”
楚连城无奈地看了楚微澜一眼,平常还觉得这女儿挺聪慧的,怎么今天这么不开窍呢?
要是让沈鹤知道的话一定会说:“弱小和无知不是人类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楚连城一脸歉意地看着沈鹤道:
“贤侄,微澜从小被我娇惯坏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这两日我就要上任了,本想把亲事订下,不过看样子却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