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族人们循声望去。只见,是那瞧着虚弱的二公子——魏玺。准确来说,是三公子了。魏玺才从家中禁锢中逃出,身上还有被机关所弄的伤。他一步步地走进祠堂,邪魅的双眼上挑,脸上是嗜血的、阴鸷的笑容。视线牢牢定睛在魏玠身上,招呼道。“好久不见啊,兄长。”魏玺的出现,是魏玠的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早前他就打探到,魏玺涉险谋害大哥,在宁栖梧的要求下,被母亲关进了府中暗牢。暗牢机关重重,又有高手看守,想逃出来,几乎不可能。眼下见到魏玺,魏玠只是感叹——他们兄弟三人,真是相生相克。如今的魏玺,已经不似从前那样稚嫩了。对于老族长而言,魏玺总好过魏玠的。家主之位,应该传给一个真正的魏家人。魏玠是驸马,已经是别人家的男丁了。更何况,为了赢得家主之位,魏玠做了那么多恶事。魏玺就好多了……可紧接着,魏玺就推开挡路的族人,十分粗暴地拔了那根用来计时的香。他走到魏玠面前,言语乖张狂妄。“我的‘好’兄长,你可真能装啊。“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只想做那劳什子的驸马,魏家的一切,你都不要了吗“你还答应过我,不会跟我争家主之位。“怎么,现在又灰溜溜跑回来了“是在长公主那儿失宠了吗还是她嫌你不够有用处,教唆你来魏家抢东西的“我的兄长,你也太自轻自贱了吧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真叫我瞧不起你!”魏玺的话句句都透着狠劲儿。他将手里快燃尽的香丢在地上,用鞋子狠狠地碾过,眼神却一直盯着魏玠,就好像被他踩在脚底的是魏玠。魏玠面对这些挑衅,始终保持着风度。他云淡风轻地说:“让你瞧得起,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面对魏玺,魏玠总是那么得无所谓。魏玺被他的态度所激怒,猛然上前,揪住他的衣襟,眼中布着血丝。“家主之位,是我的!“族长,不是要择选吗,选我还是选他,你说!”老族长很想说,其实他两个都不是很满意。一个太过奸诈,一个又如此狂躁。而且,这择选结果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得由族人们一同表态。可想而知,比起一个“外人”,族人们还是倾向于魏玺。投选结果也证实了,支持魏玺的族人更多,他即将是魏家家主。魏玺不胜欣喜。但比起家主之位,更让他满足的,是赢了眼前这个哥哥。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这位兄长的阴影下。其实他曾经很喜欢兄长。看兄长做什么,他也要做什么。牙牙学语的他,就跟着兄长背书。刚学会握笔的他,就跟着兄长学书法。兄长夸他聪明,说他以后一定大有可为。可后来,随着他渐渐长大,他明白了大人们的虚伪。私塾先生们表面赞赏他,认为他是天赋奇才,和兄长一样厉害,背地里却说——“二公子啊,比起大公子还是差了太多了。还好只要随便教教他,能在夫人面前交差就行。”父亲一面要他强大起来,一面又说——“你不必太辛苦,魏家有你兄长,你只需无忧无虑的长大。”母亲就更加直接了,发现他在偷看家主手札,告诫他——“魏家只需要一位家主,你不能有不臣之心,乱了长幼尊卑之序。”长此以往,他便只想赢过兄长,让他们都看看,兄长能做的,他也能!……偏房内。丫鬟跑来告诉宁栖梧。“少夫人,有结果了,家主是……”丫鬟下意识看向昭华,“是三公子!”宁栖梧目光骤变。竟然是魏玺昭华仍安坐在位置上,宁栖梧却已经待不住了。魏玺做了家主,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于是,她急忙跑到宗祠那儿。“族长,是魏玺谋害了我夫君!”众人纷纷面露诧异:“什么竟有此事”魏玺脸色阴沉。“我没做过!”这时,本要成为输家的魏玠开口了。“我那位双生兄弟,的确死得蹊跷,应当找出真凶,按族规惩治。”他别有意味地望向宁栖梧。对视上他深邃的目光,宁栖梧忽然一滞。难道,他本就有意公审此案吗........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