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了一点,举案齐眉说的是妻,她一个妾,随手就能扔在死人堆的玩意,都不是明媒正娶,哪里能举案齐眉?
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她占哪样?
不过是被谎言诓住罢了。
和她想的反应不同,洛轻铭立刻让她放弃任务,声音大的吓了她一跳,没等她回答,洛轻铭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事非同小可,你万万不能参与。”洛轻铭声音有些颤抖,许是紧张的缘故,手心沁出了汗。
这话在应青芜听来确实有别的意思。
意思是说,我能帮上他的忙了?应青芜心想着,她绝不能放弃。
可洛轻铭的态度让她动摇。
“你听我的,轻卿,这事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咱们立刻动身去死牢,不接这任务。”洛轻铭牵着应青芜的手起身往暗道机关走去。
应青芜冷不防被人拽起来,目光刚巧转到拐角处,那里躺着争执时不幸甩落的凤尾簪。
“我的簪子!”她下意识的俯下身够簪子,力气大的将洛轻铭带了过去。
洛轻铭微怔,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让她如此紧张,待应青芜拿在手里他才瞧仔细,原来是他之前送的簪子。
想到簪子的用意他心里冷哼,应青芜果然是想要往上爬的下作东西。
看应青芜此时还有用处,他接过手里的簪子替她簪在头上,随之而来的是真挚的夸赞。
“果然只有你配得上凤簪。”洛轻铭特意将重音放在凤簪二字上,以此迷惑应青芜。
应青芜倒是如预料的那般上钩,全然忘记任务的事。
此时洛轻铭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不可!”应青芜急了,难得有能让她扬眉吐气的机会,不能白白葬送。
她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洛轻铭的手要人停下。
“我不会让你身陷险境。”洛轻铭事急从权,没那么多时间和她细说,不由她拒绝打横将人抱起走到内卧。
眼看就要按动机关时,应青芜开口恳求:“我即是陛下的妻子,理应替陛下分忧不是,陛下此举将我置于何处?”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字字诚恳,只可惜出自应青芜口中。
若是程素衣说的,洛轻铭定会应允,而且他猜测这话也不是应青芜自己想的。
说的恳切,帮他是其一,更多的是公报私仇,她以为这点小心思能瞒过自己的眼?
他瞥了眼应青芜,发现对方正低着头等答案。
应青芜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内心早已慌乱不堪,话是她之前说书听来的,生怕洛轻铭认出她说大话。
什么替君分忧,自然是真假参半,她才不会放过可以报仇的机会。
约莫着半刻钟洛轻铭的叹息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将面前的人扶起来。
“我怎么忍心……”他的话语带着些许责备,更多的是愧疚,他愧对应青芜。
应青芜摇摇头用更深情的话回应:“这是我的份内事。”
后面的话洛轻铭无心再听,只是小声的说了句万事小心,然后转身离开摘月宫。
看着像是不忍的模样,实则他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应青芜令他作呕。
应青芜却认为洛轻铭舍不得她,不忍心让她冒险。
洛轻铭走出摘月宫瞧见宫门口孙德荣跟绿莹并排站着,二人见他之后,赶忙迎了上来。
他挥挥手免去二人行礼,紧接着对绿莹说道:“应嫔今日心情欠佳,你紧伺候些。”
语毕吩咐孙德荣赏,然后在小全子的搀扶下坐进轿辇。
绿莹得了赏银哪里还会计较其他,对着轿辇的方向谢恩。
看着八人抬得平稳的轿辇,她心里羡慕自家主子能得到青睐,想着若是自己也能坐上一回,死都值了。
她甩甩头,结束可笑的想法,然后回到应青芜身旁复命。
自己是什么货色?脚底下得淤泥罢了,不如跟着主子搏个富贵得机会。
应青芜心情大好,自然不会再同她计较,说几句软话便放人回去歇息。
毕竟她自己也要养精蓄锐,只等明天的胜负。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应青芜,愁的肯定是淑贵嫔。
得知洛轻铭今儿又去看应青芜后,她又摔了上好的白玉瓶。
“娘娘您别砸了,这是陛下前些时日送的物件,您砸坏了可怎么交代?”青芝既心疼又担忧,看着地上的碎玉,心里别提多恐慌。
可淑贵嫔完全不当回事,言语中尽是尖酸刻薄,好似这玉瓶犯了天大的错。
“心都不在我这儿,东西好坏又能如何?本宫便是摔了卖了他也不会知道。”说话的功夫她又将一对玉镯砸个粉碎。
她是笑得畅快,可愁坏了身后的青芝。
主子摔打东西不会被罚,他们做奴才的怎么逃?到头来还不是他们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