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做的好事,要不是你,应青芜也不会记恨上韵儿,你要是不打那个小贱人,她怎么会报复。”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似恶事都是安静娴所为,和自己毫无干系。
安静娴瞧着应承天,眼底仅存的希冀幻灭,她哆嗦着身子,嘴唇控制不住的发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和离吧!
她极力控制才没让自己数落应承天,现在这个时候,她但凡说他半句不好,看着更像是惹人笑话的狗咬狗。
“你说和离便和离?咱们夫妻十五年,之前你不说,现在留下个烂摊子你想和离?春秋大梦不过如此吧!”应承天反而没那么烦躁,不让他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应承天,你摸摸你的良心,我哪点对不住你?嫁你那会你连秀才都算不上,是我不顾众人阻拦,求着父亲给你谋官职攒人脉,那些个珠宝玉石,是我逼着你收的?还是暗室的帐是我逼着你做的? ”安静娴被应承天的话气到,努力证明自己没错,是他应承天忘恩负义。
可她的话在应承天听来比前面他的说辞还要可笑。
“是啊!受你的恩,处处被你们挟制,人人都觉得我惧内,是我无才无德,攀上你这个高枝是吧!”他冷冷看向安静娴,对视的瞬间眼底尽是嫌色:“这一切明明是我忍辱负重得来的。”
她还委屈?明明委屈的人是自己!应承天越想越气只差动手。
安静娴语塞,眼里映着应承天的身影,可她完全不懂眼前之人的心思。
她看不到应承天从前半分温润如玉的影子,却忽然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原来他一直都这么想自己,原来自己的三跪九叩在他眼里竟是如此。
她颓然坐下,有身旁的丫鬟彩云和云香扶着,她并未摔倒,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衬得那张脸更添丑态,而明明没那么伤神,却控制不住,索性任它滴在衣裙上。
“您这话说的可不对,夫人爱您敬您,从未做过伤害您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丫鬟云香是安静娴带来的陪嫁,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护着小姐。
此话引起应承天的不满。
“你听到了,府上的人都这么说,说我攀高枝,你听着可舒坦,我告诉你安静娴,他们知道我攀高枝,她们也知道你是怎么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我的,听见了吗?不是我应承天非你不可,是你不顾礼义廉耻和父母之命,非要让我娶你。”应承天说完痛快的笑了,多年的恶气终于尽数吐出。
安静娴脸色变得煞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多年的情意最后换来一句,她死乞白赖?
“好啊!你既然如此委屈,不如和离,也算好聚好散。”她深吸口气,擦去脸上的眼泪,强撑起身和他对视。
她母家虽不如之前繁荣,但她从小饱读诗书,并非小门小户出来的,委曲求全那一套她可不会。
应承天像是听到史上最大的笑话,笑了好一会才停下。
“安静娴,这是你求来的姻缘,你折磨我这么多年,现在想全身而退?晚啦!”他目光阴冷,像是毒针刺向安静娴。
安静娴这回倒是不怕,她没有退缩,由云香扶着往前走了几步。
“这些年你锦衣玉食,时不时出去喝花酒,这叫折磨?我就算找个乞丐他都知道给我磕几个头,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想起自己居然喜欢这个人喜欢许久,她更觉得恶心。
眼下她只想着保全自己的脸面,却忘记家族名声。
“若不是你赶云娘出去,那个贱人的女儿怎么会报复我,我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说起来还不是你善妒惹的祸。”应承天绕了一圈,最后又扯到安静娴身上。
安静娴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往他脸上招呼。
“你还要不要脸,若不是此事闹大我现在还蒙在鼓里,你竟想瞒我一辈子!”她气的满脸通红,双眼有熊熊火光,恨不得烧死应承天。
她居然掏心掏肺的养了个白眼狼,真是瞎了眼。
“说的好听,你们一家从来没看得起我。”要不是打了安静娴没法交代,应承天真想上手。
安静娴一刻也不想多待,她没有任何解释,直接带云香出门。
走到门前还不忘提醒应承天:“给你一天时间,若是写不出和离书,咱们衙门见。”
应承天没给她离开的机会,迅速冲到门外将人逼回去。
“你想和离便和离?你是个什么东西?”应承天瞧着安静娴生气的嘴里就欢喜,他不慌不忙的补了下句:“要是被人知道你私会外男,我再休书一封,你说陛下会不会体恤我,轻些罚我。”
安静娴听出应承天的意思,她不想搭茬,但是听到休书二字,还未思考便开了口。
“你凭什么休我?”她自以为做的毫无把柄,不想被应承天诬陷。
提到此处应承天倒是高兴。
“善妒泼辣,不容外室不算?不尊夫郎动辄打骂不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