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魂了?”任骄阳找准陈苏叶头上的穴位,轻轻拍了拍。
陈苏叶这才回神,但是面对任骄阳,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是仇敌还是朋友?她对此一无所知。
“您……”她实在不想开口,只说了个字就没再说下去。
回过神之后,手臂上的疼让她难以忽视,之前是不想说,现在是疼的说不出话。
任骄阳叹了口气,又问她药箱在哪儿。
陈苏叶随手指了指,感觉面上一阵风,再看任骄阳已经拿了药回来。
“你啊!为那种男人肝肠寸断有什么用?他又不会记你半分好。”任骄阳感叹似的说着,听起来不全是责备。
她猜陈苏叶因为温白荷的事情难过,毕竟宴会上出了那档子事,会难过是人之常情。
陈苏叶稍微回过神,上个药疼的她呲牙咧嘴,哪里会管任骄阳说了什么话。
“别嫌我说话难听,你的那位心上人,他没少挑拨你们姐妹和乐。”任骄阳想着陈苏叶能跟柳莹重归于好是好事,干脆自己努努力。
陈苏叶艰难的吐出几字算作回答。
“什么心上人?什么挑拨?”她疼的发昏,之后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任骄阳皱眉,在她的印象里,陈苏叶并不是这般娇气模样,至少不会因为被碎瓷片割了手就如此态度。
眼见陈苏叶听不进去,她不再多说,而是专心为陈苏叶清理伤口,等伤口清理完,陈苏叶回过神再开口。
可这回是陈苏叶先发问。
“请问您是?”她指指自己的头,说自己失忆,许多事情都不记得。
任骄阳更觉得奇怪,怎么失忆连性子都变了?
这几天明明风平浪静的,怎么就失忆了?
“你该不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吧!”她这话算是回答也算是提醒,没准陈苏叶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何事。
陈苏叶抬眼看向任骄阳,觉得这人真神了。
“嗯,所以您是?”她心里有答案,手记上没写多少人,用排除法就能得到结论。
“是我唐突,任骄阳,住在离你不远的小院,你有事可以找佩兰或者找我,佩兰是个吵嚷的小丫头,心思纯净得很,你且安心。”任骄阳许久没有同别人介绍过自己,说话有些磕巴。
她在朝中是排得上名号的将军,在冷宫又是被捧着的,虽然近日洛轻铭有所苛待,但谁也不敢惹她,如今和别人说自己,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陈苏叶瞳孔缩了下,低头看着自己包扎的手。
她猜到是任骄阳,可任骄阳自报家门时,她还是有些羞耻。
不像未来的自己,她们之间并无交际,她现在实打实的接受过任骄阳的恩惠,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她应了声,说自己的手记里有写。
“你还有写手记的习惯啊!那在你的手记里,我是怎么样的人?”任骄阳发觉这个陈苏叶倒是比之前的好些,之前的她目的性太强。
尤其是第二次见面,一双眼里写满了算计,但是接风宴那天见陈苏叶,看起来倒是有些浑噩,只不过也没有这次让她感觉舒坦。
陈苏叶点了点头,犹豫片刻才开口:“是个英武坦荡之人。”
手记里岂止写了任骄阳的性格,还写了她的目的,要从任骄阳手里骗东西。
要是她没同任骄阳接触,那她可以毫无负担骗人,可她现在被任骄阳温柔的关怀过,甚至不敢看任骄阳的眼神。
她在这儿见识过太多卑劣,如今有人对自己稍微好点,自己都觉得愧疚与亏欠。
任骄阳感受到陈苏叶不对劲,她柔声问陈苏叶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陈苏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开口便是一句对不起,一句接一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任骄阳之前不理解为何柳莹这般性子会与陈苏叶交好,如今倒是明白。
这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她偷偷看柳莹的时候,也见过她睡着时落泪,大抵是做了噩梦,如今看到陈苏叶如此模样,倒是不忍心防备。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失去记忆未必是坏事,也有可能是不愿记得的经历。”她安慰陈苏叶,更想利用这段时间让二人重归于好。
陈苏叶被任骄阳护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背顺气。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明明之前哭过,但是有人哄又让她心里难受。
之前从未想过会被任骄阳安慰,如今倒是实现了,只不过她现在不能去找羊皮卷。
她不是死士陈苏叶,她只是普通人,还是个快要消失的普通人。
“谢谢……你。”她不知如何称呼任骄阳,干脆破罐破摔。
任骄阳这次出奇的有耐心,她放缓声音提醒陈苏叶,过去都是叫她姐姐的。
她倒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