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任骄阳,完全不知道洛轻铭突然起了怀旧的心思,人也没在内卧。
此时她正待在柳莹的内卧,将准备好的紫薇花放在窗前,顺便把自己的回信放在窗前。
她看着柳莹恬淡的睡颜,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正确。
拿不起来又放不下,真真是折磨人。
她不清楚柳莹的心思,许是在宫里实在没个说话的人,遇到个送花的小贼,觉得有趣便说上几句。
刚巧她要送柳莹礼物,旁敲侧击的问问也好。
瞧了一会之后,她趁着夜色离开,离开前抬手把那束紫薇花挪了挪位置。
她轻松躲过侍卫的巡查,高兴自己能恢复内力,同时担心柳莹的安危。
如此疏于防备怎么行?是洛轻铭的意思还是巧合?她准备找些靠得住的人调过去。
现在最优先做的事情是去看看陈苏叶,她答应柳莹帮忙照顾着,白日里知道受伤,去瞧瞧都能安心。
她到屋顶查看时被吓了一跳。
屋内一片狼藉,桌上的东西全被摔在地上,和之前差不多,地上依然有碎瓷片,不同的是陈苏叶倒在油星里,身下可能是晚膳的菜肴。
“怎么回事?”任骄阳啧了声即刻闪身进屋,进门后扫视一周,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也没发现陷阱,这才走到陈苏叶身旁。
她心道不妙,陈苏叶气息微弱,身上还有伤,怕是危险。
事急从权来不及顾及其他,她将陈苏叶挪到干净的角落,自己回内卧拿救命的丹药。
当她抽手的一瞬间,陈苏叶睁眼醒了。
“谁?”夜色朦胧她看不清容貌,只知道旁边有人,警惕地问了句,勉强动了动身子。
她忘了自己受伤,刚动一下就扯到伤口,疼的她整个身子都麻掉,差点又趴在地上。
趴在地上也好,至少还能求饶,陨月宫这么偏,来这儿的估计是贪财的小贼,总不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
她虽然如此想着,但始终不敢多说半个字。
“是我。”任骄阳看出陈苏叶害怕,赶紧自报家门。
她有些不解,现在的陈苏叶跟受惊的小鹿似的,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可之前的陈苏叶明明不是这样,甚至会何自己并肩作战。
要不是陈苏叶为自己放血,没准自己早就死在和人交手的那天。
但现在的陈苏叶,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去给你拿药。”任骄阳听见陈苏叶松了口气,发现人没有那么紧张,又没昏迷,稍微安下心来。
此时陈苏叶拽着任骄阳的衣摆不让人离开。
“我……我屋子里有药……”她抬手指了指柜子。
任骄阳顺着陈苏叶手指的方向,怕自己拿错,掏出火折子点上油灯去找。
柜子里一大堆药瓶药丸,还有些没煮的药材。
印象中陈苏叶并不精通医术,她没多想准备全拿过去给陈苏叶认。
就在此时,她的目光被一瓶药吸引。
那是铜铸的药瓶,放在里面不像装药的小瓶,更是像个摆件。
但任骄阳闻到里面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瞬间明白这药是怎么回事。
萧易是洛轻铭的人,萧易会给陈苏叶拿药,说明陈苏叶是洛轻铭的人,那她应该考虑如何从陈苏叶嘴里撬出消息。
“我不打算袖手旁观,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不该瞒着我,我给你个机会,看你说不说实话了。”她讨厌洛轻铭假惺惺的做派,说的话不过是唬陈苏叶,即使陈苏叶不说实话她也会救人,只不过以后会防着些。
她给陈苏叶喂了止疼丸,好让人清醒回话。
陈苏叶吃了药,感觉身上的伤口没那么疼了,但是她盘算着不知怎么回答。
她大概知道任骄阳会为什么,正因如此她才不好回答。
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如今事事说自己无辜,确实有点恶心。
可她不说,任骄阳会直接叛她死罪,如今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姐姐既然清楚,何必来问我,让我死在这儿不是更好?”她放弃抵抗,面对任骄阳她毫无胜算。
任骄阳压根没想动手,听完陈苏叶的话倒是笑了。
“你连死都不怕,反而怕对我说实话?我再怎么说之前是个将军,审个小姑娘确实不难,我若真对你动手未免太欺负人,你找来萧易为我治伤,于情于理算对我有恩,我不会对恩人下手。”她说的真诚,像是真有这么回事。
陈苏叶半信半疑,烛火摇曳,她的心绪跟着乱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信任,还是说谎粉饰太平,又或者是携恩相报?
“姐姐想为什么直说便是,我要是知道,不会有半句欺瞒。”她知道自己说谎无用,干脆另辟蹊径。
任骄阳拿起旁边的草药,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