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没有开口,但他瞧见被任骄阳放好的竹简。
竹简是特制的,会散发一股香味,香味极淡,若不是嗅觉灵敏或者用过竹简,根本分辨不出来。
“你好不容易能过得好些,别作茧自缚。”他和任骄阳分析利弊,目光却没离开竹简。
任骄阳发现萧易的眼神不对,她也不避讳,直接拿了竹简给他。
“佩兰给的,说是火蚁,你应该知道,冷宫里的花草,有些不简单。”她告诉萧易,是想着以后让萧易护着佩兰。
萧易摩挲着竹简,感受到火蚁翅膀扇动的声响,紧接着眨了眨眼。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师妹了。
“我近日都在宫里,怕横生枝节,先给你送药,再瞧瞧隔壁那位。”他岔开话题,将之前准备的药交给任骄阳,顺便给人看诊。
其实从刚才的掌法来看,任骄阳已经恢复大半,再调理些时日便可。
任骄阳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给萧易,她翻箱倒柜,拿出一对点翠的发冠。
这发冠是她第一次杀敌,洛轻铭赏的,特意打造男子样式给她,她觉得是个值得纪念的东西,便带着了,如今刚好送给萧易。
发冠是一对,看似是男子样式,实则一大一小略有不同,她翻出后才发现,原来当时洛轻铭藏着如此心思。
只不过她当时一心效忠,竟全然没有发现。
如今送给萧易,一方面是送个好彩头,另一方面是跟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萧易连连摆手,点翠万金难求,他收不起这点翠发冠。
任骄阳充耳不闻,又到箱子前翻起来,终于让她找到。
难怪之前总觉得缺东西,只拿了小发冠,忘了簪子可不行。
“你尽力医治我,又帮我和樱贵妃,现在我在冷宫,这东西都用不上,怎么算是贵重,你且当是朋友提前送的成亲礼,让我沾沾喜气。”她说完把簪子举到萧易面前。
萧易受之有愧,想到图个好彩头,倒是有些动摇。
他们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晓又如何,得到的祝福少之又少,想来江清酒要是知道任骄阳打从心底支持他们,也会高兴的吧!
眼见萧易推脱不受,任骄阳将两支簪子分开,一手拿一个。
“左手为风,右手为云,风随云起,云随风落,注定要纠缠在一处的,难道不是个好意头?”她说完将发簪递给萧易。
萧易看着点翠的发簪,一只是珍珠祥云,另一只是宝石风纹,不得不说这东西送到他心里去了。
再抬眼时,他眼眶微微湿润,颤抖的接过发簪,对任骄阳道谢。
“谢我什么呀!咱们算是旧相识,你若是不嫌弃,认下我这个朋友,等你成亲那天,我去跟你讨杯喜酒喝,到时候别嫌我贪杯啊!”任骄阳知道在世间他们有多不容易,看见萧易如此,觉得自己心里总算有点安慰。
她想看到萧易喝自己的爱人白头偕老,而自己的心意,瞒一辈子也不错。
“自然,不过任重道远,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事。”萧易得到任骄阳的支持,心里高兴是一会是,代价平安是另一回事。
要是想和阿酒成婚,他要付出的更多。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虽然再冷宫,但有的事情,我能说上话。”任骄阳倒不是安慰萧易,这话说出来更像是安慰她自己。
萧易怔愣瞬间,回过神后道了谢。
不论任骄阳是否骗他,至少他有被安慰。
“您在冷宫小心些,毕竟那位不是个能容得下旁人的人。”他不说几句实在是良心不安,说完后又将治冻伤的药膏给了任骄阳。
他多少有些倾佩,欣赏她的骄傲,热烈如暖阳的性格,冷宫的经历也并未磨灭半分。
本以为是自暴自弃,实际上不过是没遇到她心里的人罢了,正如他遇见江清酒,感觉满腔热血都可以为了一个人流尽。
“你不是他的人吗?这么说他心尖上的人,被发现了可不好。”任骄阳语气带着调侃,看似再说萧易,实则数落温白荷不入流。
对于温白荷,她今天必须跑这一趟,谁都拦不住她。
“我忠于陛下,但只忠于陛下,旁的人一概不管。”萧易还对洛轻铭表忠心,并不是他真的上心,而是暗示任骄阳。
任骄阳听了这话更是高兴,本想和萧易过几招,想到这地方施展不开,干脆算了。
“这药不是我拿给你的,是雅青阁那位惦记你,说冬日你手脚冰冷,她几日不能出来,让我多看顾些。”萧易故意提醒任骄阳,是想让人这几天冷静些,先别行动。
任骄阳听完高兴得很,觉得柳莹如此在意,那她必须必须亲自走一趟。
“萧医师,你想吃核桃吗?”她问萧易,想着给人拿几颗来,她听说洛轻铭特意给温白荷的院子里种了核桃树,这核桃树不一般,是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