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骄阳也是如此,风寒虽然好了大半,但柳莹每日送来东西,在人面前还要装模作样一番。
等人走了她再拿出簪子继续攥刻,这几日下来也算是圆满。
紧接着便到柳莹解禁足的日子,可天不作美,正好下了场雪,宫内的赏雪宴自然由温白荷操持。
柳莹十分痛苦,她不明白明明都下了雪,是该休沐的日子,偏偏搞什么赏雪宴,还跟自己没关系。
“该死的洛轻铭!”她明白洛轻铭的用意,不就是让她去充场面,给温白荷做嫁衣!
她咒骂一句,然后老老实实的被乌桃梳着头发。
其实温白荷也是几个时辰前才知道。
“夫君!我此等模样如何见人?”温白荷立刻拒绝,现在要她去不是丢人吗?
“近日朝臣对你颇有微词,你只是去露面,其余的我已经安排好,没人会瞧见你的。”洛轻铭说的情真意切,看来事事为人考虑。
他牵着温白荷的手和人讲明利弊,表示不会有人瞧见。
温白荷思量再三最终点点头。
原因无他,只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对她说三道四。
洛轻铭眼见温白荷同意,立马去准备相关事宜。
温白荷被留在温衣楼,由小全子和春华着手打扮。
她的头发有洛轻铭准备的假发髻,瞧不出端倪,身上涂着洛轻铭所做的脂粉也能遮盖些。
可是面上有几道青虫长的伤疤,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她对着镜子叹气,怪自己疏于防备,被人钻了空子。
要是自己查到是谁,她定要那人千百倍的还回来。
正当温白荷怒火难消时,王谗却赶了来。
“微臣给您送东西。”他将衣服展开,里面是个加了纱帘的羽冠。
温白荷使了个眼色,春华将东西接过来。
她没说话等着王谗开口。
“陛下吩咐奴才给您送来,门口有抬人候着,您不必惊慌,过会微臣和小全子会领着您走。”王谗立刻解释,说完之后识趣的退到门外。
这位温贵人事情多得很,他不想惹一身麻烦。
温白荷对王谗的态度很受用,她瞥了眼春华,本来不愿意的如今倒是没有顾虑。
她在小全子和王谗的护佑下坐到主位上。
许是她来的早,席下空落落的,半个官员都没有。
她扫了一眼,旁边是洛轻铭的位置,人到现在还没来。
“春华!”她吩咐一句,让人去看看情况。
春华明白温白荷的意思,从后面绕道前面,又绕一圈走回去。
她小声回禀给温白荷。
温白荷这才明白从此处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却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既是如此她也不敢放松,今儿赏雪宴,官员及其家眷皆会来此,要是出现纰漏可了不得。
“您不必忧心,陛下吩咐,奴才们会一直守着您,连王大人都任您差遣。”小全子瞧出温白荷的不安,站出来宽慰不说,还倒了茶给温白荷。
温白荷应了声,更看不上春华。
忠心却蠢笨,她现在不能指望春华。
似是察觉到主子的不对劲,春华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给小全子。
小全子也不含糊,变戏法似的拿出熏香搁在香炉里,用火折子点燃。
随着袅袅上升的香气飘散,温白荷的心神总算舒缓些,开始使唤起众人搬搬抬抬,到自己满意为止。
这布置自有它的讲究,孙德荣可谓事无巨细,连座上的软垫都没有错处,现在被温白荷都给毁了。
小全子不敢不听,只好照做。
好在没多少时辰人便到了,他也能松快些。
臣子协同家眷先到,她们看向帘子,心中难免疑惑。
这时孙德荣出来解释,说那位是温贵人娘娘,今日的赏雪宴是她操持。
众人心里清楚,这事无非是洛轻铭故意为之,给他们个警示,别让他们动温白荷。
于是她们恭敬行礼问安,坐下时却更为疑惑。
起先还以为是洛轻铭为人撑腰故意为之,可见了摆设才知道,倒也不见得陛下是喜欢这位,许是故意做给阿默看。
柳知青手下的四品言官没绷住,开始对温白荷发难,斥责她百姓受苦,宫内却摆什么宴会。
这话如同炸雷,溅起不小的水花,之前颇有不满的几位老臣也跟着开口。
温白荷说不出个所以然,求助的眼神看向小全子。
小全子此时手足无措,只得频频奉茶,上些小点心来。
好在几位知道点到为止,也没继续为难。
本就是给个下马威,不料温白荷死死盯着几人,发誓以后定要他们好看。
她记下几人的面容,将这笔帐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