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了子时,蝶庄主起身朝苏谨言行一礼,言道:“先生,这夜深了,我就不打扰先生和大师休憩了。”
蝶庄主本是兴起,无退去之意,十戒哈欠连连,蝶庄主若还不退去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蝶庄主离去,穿着淡红色衣裙的少女走进了厢房。
少女朝苏谨言和十戒屈膝福了一礼,言道:“二位贵人还请随红鸢去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苏谨言还未回话,十戒却喜滋滋的连声应好,这一天的,他跟着苏谨言担惊受怕,这身上不知惊出多少汗来,是得好好擦擦身子了。
浴房未有多远,就相隔两间厢房,侍女们打水入桶,雾气腾腾,侍女们来来往往,轻衣薄纱,虽水气缭绕,十戒仍可见峰峦叠嶂波涛汹涌彩蝶飘飘。
莺声燕语,娇喘吁吁,笑意盈盈,十戒腿儿再次发软,可身体有些地方反着起反应,如树如松挺立,这个令十戒脸红耳朵灼热,十戒认为是水气太热。
蝶舞世家家大业大,苏谨言和十戒一人一间浴房,浴房内不仅有泡澡池,还有木桶浴且有侍女伺候沐浴,旁还有供人躺着休息的单人床榻,苏谨言很是好奇,难道沐浴后于此休息吗?可无棉无被呀!这地方好睡?
红鸢看出了苏谨言眼里的迷惑,她朝苏谨言福了一礼,言道:“公子,待公子沐浴完后,公子可躺在此处,红鸢为公子捶背捏腿。”
水雾漫漫,红鸢俏脸如花儿一样艳红,轻纱薄衣,肌肤润红,苏谨言别个脸去,他的心儿怦怦跳,十六岁的少年怎敢看红鸢那水润的俏模样。苏谨言慌而言道:“不可,不可,怎能劳烦姑娘为在下捶背捏腿呢?”
红鸢掩嘴而笑,苏谨言连退三步,慌道:“还请姑娘退去,在下要沐浴了。”
若不是蝶庄主安排,红鸢怎会为他人沐浴更衣呢?红鸢再不甘,庄主有令,她只好前来。
公子俊朗,红鸢心里才没有那么多抵触。
红鸢未想到她初次服侍人沐浴更衣竟然被嫌弃了。
红鸢这时眼里含着一丝幽怨看向苏谨言,言道:“公子若嫌弃红鸢,红鸢这就去换其她姐妹来伺候公子沐浴。”
娇声怨语。苏谨言可不敢看红鸢,这小心脏本来就跳得厉害,这糯甜的娇声怨语令苏谨言心神一颤,忙而回应:“姑娘误会了,在下不需要人伺候沐浴。”
“公子真的不讨厌红鸢?”娇滴滴之声随着水气而至苏谨言的耳旁。
“那是自然。”
“公子骗人。”红鸢明眸带雾,却眸光里含笑。
苏谨言和女孩子对上话都不超一手指,与女孩子单独相处好似他感觉没有几回,那还是把对方看成了男人,如此这般两人相处浴房还是头一回。
苏谨言实在是心慌,面对红鸢不依不饶打破沙窝问到底之词。
苏谨言牙一咬,言道:“姑娘说笑了,姑娘生得国色天香令人喜爱都来及,怎会有人会嫌弃姑娘呢?”
苏谨言虽是咬牙而言的,却也是实话心里话,红鸢生得貌美如花灵动可人确为国色天香,苏谨言并非是讨厌她而不让红鸢伺候沐浴,苏谨言还未被人伺候过沐浴,他心里没这个概念,这艳福他自是不敢接受。
不是有违常理,而是违背苏谨言他自己的心。
“公子嘴真甜,”红鸢明眸一转,戏谑道:“可公子却让红鸢离开浴房,这让红鸢以后在姐妹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哀声怨语,苏谨言实在无话可接,难道伺候他这么一个无功无名之辈沐浴就可让她涨脸了?
这不应该很是丢脸吗?
不对呀,被嫌弃了才更丢脸。苏谨言很是无奈,他真没有这个意思。
噗嗤一笑。
红鸢见苏谨言低头不语,甚至是抓耳挠腮不知怎样的表情。红鸢笑道:“红鸢知道公子乃是真心之词,红鸢这是逗公子玩呢,还请公子莫怪。说真的,红鸢从未服侍过人沐浴过,一开始这心里是抵触的,心生厌恶,可这一时,红鸢倒是真的觉得红鸢无福。公子,红鸢这就退去,红鸢就不打扰公子沐浴更衣了。”
红鸢不待苏谨言开口,她便朝苏谨言福了一礼随而退去。
红鸢退至外间,娇笑道:“公子,红鸢在外候着,可有吩咐,唤红鸢便是。”
浴房内,热气腾腾,苏谨言被热气熏得额头上直冒汗,头心窝热气直涌。
……
雅阁上,十戒呼呼大睡,苏谨言立于阁道上,湖风拂面,凉凉的。
夜色浓墨,苏谨言思绪连连。
苏谨言接触了大先生南宫文轩,苏谨言对修真界有了向往,可至今他却无缘踏足修真界,苏谨言懂这是为何。
南宫文轩曾言,修真者是人可又非是一般人,七情六欲于修行之人是一道坎,苏谨言就是过不了心中的坎。
苏谨言并非心系天下苍生之人,他只求活得简单活得干脆与世无争,可最近所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