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寒光纵横而过。
夏侯宿长剑直刺,带起阵阵剑气。
最后的月光透过窗口,将长剑锐利的锋芒照射而出,藏着深深的杀意。
一往无前。
“今天,我就可以亲手帮那些死去的冤魂报仇了。”
光影随着刀剑交错,在殿中此起彼伏。
月光褪去,朝阳初升。
血色在殿中蔓延遍布。
长剑穿透而过,在宋祁钰的心口处。
他半跪在地,看着身前的夏侯宿,眼底皆是不甘。
“凭什么...”
夏侯宿随意的用他的衣服擦拭干净自己的长剑,语气淡漠。
“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你身在帝王家的无奈,但是,这不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
宋祁钰紧紧扯住夏侯宿的衣角,还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一点点耗尽他的生命。
“你刚刚有句话,说得对却也不对,你说交情...是啊,你我曾经是有交情,可你似乎忘了,这份交情,也是你亲手毁去的。”
夏侯宿随手将剑丢到一旁,目光悲悯地看向宋祁钰。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夏侯宿说罢,挥开了被宋祁钰拽着的衣角。
宋祁钰失去支撑,瞬间翻倒在地。
目光所及,是黎司晚的沉静的背影。
脑海里瞬间划过那些曾经的记忆。
眼底遗憾,宋祁钰的叹息也噎在了喉咙里。
终归是他自己亲手将她推开的。
若有来世...
呵...
罢了,若有来世,愿不再身在帝王家,只做普普通通的人吧。
他这一世,终究都是不得已。
活了一辈子,总有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无奈,推着他不得不往前走。
不去争夺权利,最终也只是一个死。
但就算真的成为了皇帝,日后也难免会被人算计。
宋祁钰早就看穿了这些,却被逼着不得不去抢夺。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看着眼前走马灯一样的一生。
忽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活下来也是地狱,倒不如死去来的轻松。
眼底光亮渐渐消失,宋祁钰最终的时刻,唇角却浮上了笑意。
但却没有闭上眼睛。
仿佛是在贪婪人世间最后一点美好。
夏侯宿深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蹲下身,伸手亲自合上了宋祁钰的双眼。
他知道,宋祁钰也不过只是一个苦命的人。
形势所逼,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前尘往事,也都一笔勾销了。
“噗...”
气血翻涌,夏侯宿忍到这一刻,终究是忍不住了。
一口鲜血喷出,让他脸色惨白,撑在一侧才稳住了身子。
他虚弱病重,如此动用内息,的确伤身。
殿中一片寂静,满是血腥的味道。
夏侯宿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来到了黎司晚的身边。
此时的他已经收起周身的戾气,动作温柔地轻轻将黎司晚拦腰抱起,缓步走出了这满是血色的大殿。
与此同时,皇后的寝殿内。
皇后此时正坐在院内,神色平静。
寒枳从暗处走出来,又将手中端着的茶盏放在了皇后的身侧。
“娘娘,喝点茶吧。”
皇后听到声音后回过神来,又点点头接过了茶杯,喝了口茶后,看向寒枳。
“枳儿,你觉得,会变天吗?”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自由定数,只不过,若是这次四殿下真的赢了,我们……”
“他赢不了。”
面对皇后的笃定,寒枳有些迟疑,但却没有细问。
“那圣上遇险,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枳儿,你要记住,我们光渊寒氏,从来守护的不是皇族,而是天下和百姓,皇族谁能造福百姓,谁便是天子。”
“是娘娘,我知道了。”
皇后这才满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又将茶杯放在一侧。
抬眸看向那初升的朝阳。
“天亮了,尘埃落定,我们也该去看看了!”
“是。”
.......
“不要,阿宿!”
一声惊呼在殿中响起,黎司晚猛然从床榻坐起身来。
“晚晚。”
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却不是夏侯宿。
寒枳伸手扶着黎司晚,轻抚着她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