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眼泪滑下,她受不了这样的无视,她甚至希望老爷直接出来打自己几巴掌,而不是这样视若无睹。
许老爹进入书房,脸色阴沉,但是更多的是惶恐。“许前,你说的那份忏悔书在哪?”
“抄录版已经散布的到处都是了,您看看。”许前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信纸,递了上去。
谁能想到今日上朝之前还好好的,一下朝出宫门的时候竟是像炸了锅一样,各部大臣也学着市井泼妇的样子,在门前大声讨论着什么。
将军不喜欢和那帮文人掺和在一起,因此跨马走了,也就只能自己去打听下发生了什么。如今回府又看见夫人跪在书房门口,许前心内无比烦躁,这才安静了几天,府里又出事了!
许老爹一把抢过,匆匆翻过,一下子就看见了许家的名字赫然列在上面。不过让许前觉得奇怪的是,将军的怒火似乎只是烧了一下,然后就放松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许前弄明白将军这神情的含义,他又忽然大怒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这却不知,这都是那些文官传的,听说昨天贺婆婆突然好转,非要让家人报官,不过人如今已经死了,却是个死无对证。”
许前觉得很奇怪,贺婆婆在京中成名已久,她怎么会如此不通忌讳的,把这些东西散布出来呢,难不成真是快死了,脑子糊涂了?
“按照这上面所写,这刘氏与何氏之死都是顾婆子干的,老虔婆!”许老爹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地上,回想起上次二女儿在船上说过的话,一脸的不悦。
“将军,听说京兆府还在查这上面的事情,要不,咱们先等等沈大人那边的结果?”
许老爹摇头,略微闭目思索了一番:“不会有结果的。你看看这上面的罪行,时间跨度长达二三十年,人物涉及了几十个,好多人都已经死了。更何况这上面都是些后院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沈阅他就算想查,阻力大着呢。”
许前稍稍宽了下心,是啊,这要是真查起来,难不成要去挨个府里问?那纵然沈大人是个铜乌龟,估计这回也得被同僚们的怒火给烧融化了。
“将军,那,你说这事情和夫人有关系吗?”
“哼,顾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你说有没有关系!再说了若是无关,她为什么要在我书房前请罪?唉!真是个蠢人,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样一个心肠歹毒又愚蠢的女人!”
许前明白,将军说的愚蠢,就是指夫人脱簪戴罪的行为。
明明就是一纸流言的事情,人家官府那边都没有出结果,你就这样直接坐死了自己的罪行,将军就算是想保,也保不住您啊!
许前很快又反应过来:“将军,那您说大公子和二小姐,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这就是许老爹现在最头疼的事情了,虽然刚看过名单上面没有自己,但是却有顾婆子,她的主子更蠢,宜闻和宜言若是知道了,这家里还有的安宁吗?
还没等他开始抱怨,书房门外传来了大儿子的声音:“你说,你说是不是你干的!爹,爹!儿子求见,爹!”
许老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万般不情愿,还是走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见,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儿子,现在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一手揪着顾氏的衣领,脸红脖子粗的质问着什么。
“许宜闻!不得无礼!”许老爹及时阻止了他的莽撞行为。
宜闻听见,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手中握着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几张纸:“爹,爹!您看见这个了吗,您看过了吗?她,都是她!”许宜闻狠狠地指着顾氏,眼睛充血红肿,满脸的怨气。
“看过怎样,没看过又怎样!闻儿,你是小辈,不要错了规矩!”
“规矩?爹,您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老爹抬手打断了宜闻的质问,沉声道:“这东西我已经看过了,根本就是一派胡言。我看啊,是那个贺婆婆临终前失心疯了,才会搞出这种垃圾,祸乱京城。
闻儿,你是大人,你要学会自己思考了,而不是看见什么信什么,懂了吗?快去,给你母亲认个错。”
许宜闻似乎有些卡顿,拿着纸的手机械的晃了几下,有些不知所措。
许老爹对于管教这个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不怎么聪明,忽悠几下也就过去了。
“不对!如果这真是假的,为什么贱人今日要跪在爹门口求饶,分明就是她干的!”
这回连许前也都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这一家子真的,没有一个聪明人。
顾氏被这么一说,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错漏。刚刚一心想着先在老爷面前示弱,却没想过这么一跪,分明就是承认了自己和这事有关啊,哎呀!
可是事已至此,顾氏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爷,老爷!我今日跪在此处,是因为听说了顾婆子的事情,我心内惶恐,想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