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我这样人也没资格让他生气,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会长只是点点头,表示尊重和理解。告诉我,我选择了一条比常人更加困难的美术路线,这是非常有勇气的行为。”“然后,他从抽屉里递给我了一张照片。就是你身前的那张。”瓦特尔取来桌子上的相框,指着上面在日光中阴影斑驳的老旧建筑说道。“门采尔是德国写实画家的集大成者,可惜,他喜爱的取景地柏林王宫,在二战时期毁灭于轰炸之中,取而代之的德国建筑风情的代表,便是博物馆岛。”“恰好,那也是收藏门采尔作品最多的美术馆所在地。”“因此,KIH希望想要从事风景水彩写生的画家,提供一张博物馆岛的风景水彩,算是后辈们对于门采尔先生的致意。若是能画出让观众分不清现实还是画作的作品,哪怕只有片刻的恍惚。那么——”“KIH理事团永远愿意对这样优秀的画家扫踏相迎。”素描老师轻轻吸气,又缓缓的叹息。“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还没有能交出一张这样的作品。画着画着我就明白了,不是每一个玩熟三阶魔方的人,就能同样拼好四阶魔方。水彩的透光性导致,每一层颜色,都会对画面造成天翻地覆一样的变化。”“这三张未完成品,就是我十年来,控制着自己在绘画过程中不出错的极限。在保证画面协调的基础下,水彩技法所能完成的最复杂的画作。”“不同的线条,不同的笔触,不同的色彩,以极为复杂且尽可能严谨的方式交织在一起,一旦尝试再往上叠积木,整幅画作直接就乱了。”顾为经盯着墙上的画框。汉堡美协的入会测试。他在想,如果是自己……他能处理好这么复杂的线条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