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己就过的疲惫不堪的家族,哪里有资格教会他人什么是艺术的生活方式么?难道是将家里的女儿都关进地窖么?”安娜无奈的笑了。“因此,《油画》从来没有试图教会大家什么,也从未想过,要向什么东西宣战。我们想做的仅仅只是尝试发现美的事物,给不同的人眼中不同的美好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而美,自会发声。”“艺术就是那些让你们喜欢,让你们觉得美的事物。”“人们心中一切美丽的事物,草间的一滴水,天边的一抹云,都是你的艺术。而你觉得讨厌、厌恶,反感的作品,即使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即使全天下所有的艺术评论家都说好,即使它昂贵的可以买下整座华尔街。你依然可以不喜欢它,伱依然可以说,那不是艺术。”“既然每一个自由的灵魂。都是自身艺术的殿堂的终极主宰。”“——所以我今天待在这里,是以安娜的身份说话,还是以伊莲娜女士的身份说话,并无不同,也并无高下。”安娜环视着新艺术中心的会场,用毫不后悔,掷地有声的语气说道。“我不能告诉公众,侦探猫对世界何以不同。但我可以重复一千遍,一万遍,千千万万遍,这个女画家对我,她对安娜何以不同。”“我在侦探猫身上看到了我的那位奶奶的影子,看到了很多想要成为梵高却没能成为梵高的人的影子。”“所以她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爱她。能够发现她,不是她的幸运,而是我一生的荣幸。”“我想,那些数十万走进书店,被她的画所打动的普通人,也是像我一样爱她的。只要爱存在,艺术就存在。与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姓氏,高雅或者低俗,都无关。它只与爱有关。”“这就是我的演讲的所有内容。”安娜后退几步,对着所有人缓缓的鞠躬。整个会场的观众都被她在五分钟的时间内,彻底征服了。他们起立,长久的热烈鼓掌,很多人都拍红了巴掌。主持人松了一口气。至少从年会效果来说,看上去不算糟糕。何止是不算糟糕那么简单。若是这是一出舞台剧的谢幕。这样激烈的掌声,主演不返场个四、五次,就休想从舞台上成功的走下来。馆长把目光扫过会场的前排。他发现艺术界高层的分裂已经在这一刻产生了。不止是新艺术中心的馆长。电脑屏幕前的很多观众,包括顾为经在内,都发现现在直播镜头从观众席一端扫到另外一端的时候。场面显得极为吊诡。热烈如火,或者死寂如冰。冰火两重天。没有任何的中间地带存在的空间。单纯来旅游的游客与观众们,大多数都在鼓掌,用热烈的掌声为棒极了的伊莲娜小姐了不起的演说欢呼。而前排核心区。则是完全相反的冷漠场面。少数不在缪斯计划内的大画家们,表情较为平和,甚至还有些个性很强,不在意旁人目光的家伙,也一脸微笑的鼓起了掌。可能是在向台上的安娜示好。其中包括了老杨和曹老。老杨是因为曹老鼓掌,他就肯定会跟着鼓。曹老鼓掌则单纯是因为安娜确实正在闪闪发光。虽然伊莲娜家族和布朗爵士团体的纷争,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无意搅入其中。但既然他愿意为布朗爵士不回避问题的姿态而鼓掌。曹老就也可以为安娜无与伦比的勇气,刺伤别人,也点燃自己的魄力而喝彩。再说。就算得罪了布朗爵士,惹对方生气。那又如何?他的联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光是为了曹轩别一不开心了跑去落井下石,以对方心思深沉的政客性格,就算曹轩抡圆了私下里给布朗爵士扇两耳光,理事长现在可能都会笑脸相迎,竖起大拇指。夸两句老爷子身体好。但四周衣冠楚楚的大师们多数脸色冷淡,皱着眉头,打定主意要用横眉冷对表明自己的态度。冰冷的近乎凝固的气氛在主席台前方回荡。艺术战争已经开始了。既然选择了成为你死我亡的敌人,那自然不会给安娜任何好脸色看。这可不是展现绅士风度的时候。他们怎么能够给骂自己是“NAZI”的一派胡言去鼓掌欢呼?也不是所有缪斯计划的成员,都那幅死人扑克脸。他们的首席艺术家带头人亨特·布尔就在那里大呼小叫的鼓的很开心。不过人人都知道,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所以也没人太在意。真正让大家奇怪的是媒体区那边,也产生了两极分化的态势。新闻人应该是最喜欢这种场面的人。他们是专业的吃瓜群众。从中立立场角度来说,安娜和布朗爵士掐的越是你死我活,斗的越激烈,他们越有料可以爆,越是开心才对。确实有些记者热烈的鼓掌,表现的兴奋不已。但同样有些艺术报刊的记者,竟然开始收拾器材,当着直播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