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砸几次。
洲际画廊也得破产。
马仕画廊如今的窘境就是源于此。
马仕三世也不是喜欢这样苟延残喘着,真要砸锅卖铁,拿出五千万、甚至一个亿欧元出来。
办一个世界瞩目的一流超级大展,人家咬咬牙,卖卖血,也就勒着裤腰带办了。
要是能捧出摇钱树出来。
马仕画廊就重新抖了起来。
但它办的起,亏不起。
要是这么大的展玩砸了,就算不砸,只要不够爆,收不回成本。
马仕画廊也就可以彻底宣布倒闭了。
用上亿欧元再生生堆出下一个赫斯特的可能性是多少?
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也许不超过百分之十。
所以还不如继续像这样苟着呢。
这才是为什么连高古轩这般的世界第一的画廊主,都要去弯下腰去抱布朗爵士的这位顶级评论家的大腿的原因。
这种事情难道真的有什么秘诀么?
又怎么可能会有秘诀呢!
其他人敢在高古轩他们面前,这么大言不惭的乱吹牛皮。
一定会被当成无知者无畏的骗子乱棍打出去。
但换成现在台上这位大师。
想想这位美坛常青树,堪称辉煌璀璨、无比成功的职业生涯,他们心中还是愿意将信将疑的信上两分的。
大家悄悄对视一眼,又嫌弃的扭开了头,忽然觉得彼此很碍眼。
哎呀!曹大师也是老糊涂了,这种事情哪有公开说的呢?咱私下里办个酒会,您悄悄告诉我一个人就好了嘛!其他那些婊里婊气的妖艳贱货们,怎么有资格听呢。
“秘诀就是——降低期待。”小老头对着镜头眨眨眼睛。
噗嗤!
全场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哄然的大笑声,差点把整个新艺术中心异形虫屋顶,都给掀飞出去。
有些人甚至笑出了眼泪。
“哇!我喜欢他,这个老爷爷好有趣啊!”
“很亲切,感觉就像我爷爷一样。”
“听说他和毕加索都认识,我还以为,这样德高望中的艺术家,要不然是毕加索那种在采访里不苟言笑的样子,要不然是亨利·布尔那种疯疯癫癫,难以揣度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意思。”
屏幕面前的顾为经,也被曹老先生风趣的开场白惊到了。
他还担心。
在那位伊莲娜小姐以后登台,曹轩会很难接得住场面呢。
现在看来。
老人家年轻大了,却能应付的很好。
为曹老先生担心,他顾为经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实际上。
若是纯粹的比台风,比演讲的抓住人心的煽动力。
纵使年长了好几代人,曹轩依旧是稍稍不如刚刚的安娜小姐的。
在场的所有人高古轩、布朗爵士……没一个比得上。
一个是公众形象的印象加分。
不是曹轩的形象不好,而是安娜的舞台形象太bug了。
你不能强人所难的要求近百岁的白发老人和青春正茂的小姐姐比谁更能在镜头前抓人眼球。
这已经不是学术水平已经演讲能力的问题了。
而是来自生物本能的不讲理的降维打击。
你把爱因斯坦刨出来搬过来,可能也不好使。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接受的教育不同和社会定位的差别。
布朗爵士这些人,他们的定位终究只是学者或者艺术家。
曹轩所受到文人气质的言传身教,则更加内敛。
而伊莲娜家族曾经是欧洲的旧时代核心统治者之一。
历史上她们就曾在以各种沙龙为主体的宫闱斗争中,以擅于雄辩且长袖善舞而闻名。
演讲几乎是西式政治家们的基本功。
纵使她们已经早已淡出了政治的舞台,没了爵位封号,庞大的帝国在滚滚的战争浪潮中烟消云散。
可是安娜从小的家庭教育,长辈对她的定位。
还是完全是不同的。
不是每一位姨妈,都会给侄女一把猎枪,让她选择去做安妮·博林亦或者是叶皇的。
因此。
她其实从小到大,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就一直在为了登上舞台,在全世界的瞩目下光彩照人而准备的。
安娜为此准备了二十年。
所以她走上演讲台,从唇间吐出第一个单词的那刻,就变的像塞壬女妖绝美的歌声一样,宏大而热烈。
牢牢攥住了每一个人的目光,每一个人的心脏。
曹轩的演讲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很亲和。